仙塚島
梅清寒沒想到再次見到這人竟是在這樣的場合,那人立於白玉臺上眾人之間,自在談笑,倒是與那日石室中有所不同。那日他分明發現了他的秘密,如今出現是想要做什麼?若是想要揭開秘密,又為何要替自己說話?他目光落在夜無冥身上片刻後又垂下了眸子,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似乎是終於注意到了這邊的聲音,一位長老出聲道,“此為小友未免太過分?”
夜無冥掃了他一眼,“你不是聾子?”
那長老皺眉,語氣淩厲,“本長老怎麼會聾!”
夜無冥輕笑一聲,“你聽不到他說話,只能看到我扇他,自然覺得你聾”
蔣隨峰雖然怒急,但是還是忍著沒有動手,“你究竟是什麼人,敢在這裡動手,不把宗主和長老們放在眼裡嗎?”
“少攀扯,我打的是你,跟別人有什麼關系?”夜無冥語調一轉,“不對,都說打狗要看主人,還是你與哪位宗主、長老有些私交?”他最後的私交二字說的音調極為婉轉,話中別有含義,聽在眾人耳中如這二人有什麼不正常的關系一般。
“你!”
幾位宗主走了進來,溫遠昌開口,“夠了,今日是柳家的喜宴,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他們法力高深,在未到蒼浪閣時就聽到了裡面的爭執。梅不忘深深地看了一眼蔣隨峰,走上了高臺席位。
蔣隨峰不甘心的坐下,對夜無冥低聲嘲道,“你這番做派,梅少主未必會領你情”
夜無冥向梅清寒看去,果然梅清寒神色不僅與旁人無異,甚至比旁人還要顯得更像旁人。
他輕笑一聲,“我為何要他領情?”
四位宗主中溫遠昌和顧揚則兩位年歲頗高,白發長須,另兩位梅不忘和衡玉華長相要年輕一些,皆長袖廣袍,面中帶著威嚴。
不多時,一位女子掀了珠簾走了出來,她身姿豐腴,長相柔美,正是最近産下孩兒的柳夫人。柳夫人向四位宗主行了禮,歉聲道,“稟幾位宗主,我家島主突有不適,要晚些入席,還請見諒”
梅不忘給了女子一個安撫的笑意,“今日是浣花島大喜的日子,柳夫人不必為此介懷,既然柳島主如今身有不適,我等不如前去探望?”
柳夫人神色略有遲疑,“這…”,她笑了下“島主恐怕病容之下不願如此見諸位宗主,還請諸位宗主再稍作等候,我去請示下島主”
梅不忘頷首,女子轉身去了。
幾位宗主落座,溫遠昌沉聲道,“這位小友究竟是哪位貴客?時隔多年,閣下又戴著面具,屬實是有些認不出來”
夜無冥邊說邊向梅清寒的方向走去,“我自仙塚島而來”
四座皆驚,“仙塚島?難道他是……當年的謝家小少主?”
梅清寒聞言抬起雙眸看向夜無冥,目光與走來的夜無冥正好撞到一處,夜無冥眸帶笑意,梅清寒則是冷淡地別開了眼。
高臺上幾位宗主均是一愣,臉色微微變了變,臺下眾人也紛紛恍然大悟般,原來是仙塚島之人,怪不得如此隨性。
梅不忘點頭,“原來柳島主也向仙塚島遞了信”
柳家侍候的人注意到了夜無冥的動作,連忙給他搬來了一張椅子,於是夜無冥就大剌剌地在梅清寒身邊坐下了,他擺了擺手,“雲遊路過周邊鎮子,聽聞柳家大設宴席,便來湊熱鬧了”
看著不請自來且自來熟的夜無冥,梅清寒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
灼翡道,“仙塚島的?為何沒聽說過”
符琰盡職盡責地給他當說書人,“那你可知道仙魔大戰?”
灼翡道,“那肯定知道”
“這仙塚島便是仙魔大戰前的鏡靈島”
灼翡恍然道,“謝雲川,他就是那個覆滅的謝家…”
提起仙塚島,顧方寧臉上有一瞬的怔愣,“謝家……”
顧攬雲小聲道,“他為什麼要坐在梅清寒身邊?”
顧攬月並不覺得有多少奇怪之處,“如今縹緲山是仙門之首,他仙塚島出來的意欲結交也不足為奇”
顧方寧見二姐妹看過來,他默了默,“以梅清寒的性子,他怕是會吃個閉門羹”
幾位宗主也注意到了夜無冥的動作,一時間臉上也有些驚訝之色,衡玉華道,“謝小友可是曾與梅少主相識?”
夜無冥微微一笑,“不曾”
有人不解,“那為何與梅少主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