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寧傾這燒來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一早,燒就退了。
寧母喜出望外,問起昨天的事,寧傾編了個理由,矇混了過去。
等寧父端著溫水進來,“吃藥了。”
寧傾接過水杯,再接過他遞來的藥,一口就吃了下去,毫不拖沓。
寧父坐了下來,看她這麼果敢,感慨道“想你小時候生病吃藥,都要你媽和我哄半天才肯吃,現在果然是長大了。”
寧傾吞嚥了兩口水,沖刷掉喉間的苦澀和異物感,笑說“是啊,我已經長大了,有些事不需要您和媽媽再費心了。”
她把空杯子遞給寧父,寧父順勢放在桌上。
“有些事不需要費心,但有些事你拿不準的、不知道對錯的,還是要父母操心的。”
寧傾聽著這意有所指,表情懵住。
寧父也沒有說穿,只說起自己和寧母。
“我和你媽這麼多年了,不盼著自己好不好,只希望你和你姐姐過得好。”
提到寧愫,兩人的臉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落寞。
“你姐姐的事,是她福薄,享不了這個世間的美好和快樂,同樣的,她也不用經歷痛苦和波折。”
寧父看著寧傾,“但你不一樣。”
“你這孩子跟你姐姐大不相同,她性子溫順,更容易聽進長輩的話,而你從小頑皮,活潑開朗,不喜歡別人管束,做事也很有主見。”
寧傾發愣了。
這是他爸第一次這麼誇她。
“不過,大方歸大方,有的時候,過於有主見並不是件好事。”
“……”
寧父算不上嚴肅,語調也是一如既往。
“這會讓你聽不進旁人的話,固執己見,從而用錯方法、做錯事。”寧父雙手按著膝蓋上方,“這就是為什麼我從小到大總是要管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