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父這番話,於年冽腦海中某段回憶相纏繞。
思緒纏得很緊。
他胸腔積鬱,喘不上氣。
慢慢地,慢慢地回道“爸,我理解你們的做法,也明白你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我……對不起。”
最後,堆積在喉間的無數話語,還是化成了一句道歉。
寧父看了他一眼,惆悵又清明。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這幾年,我知道你也難受。”
守在寧傾床邊的幾年,他們做父母的,早已經疲累到麻木,盼望著她哪天能醒過來。
然而醒來後,還是走到今天這一步。
一切,還是如當初那般傷痛難言。
寧父嘆了口氣,眼神悠悠飄遠。
“年冽,當初我把她交給你的時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曾經是打心底裡喜歡你,但後來,她也是真的恨你。”
年冽眼眶微微發紅,置放在大腿上的手顫抖著。
他明白。
他全都明白!
如果不是她恨極了他……
如果不是她對自己無能為力、絕望至極……
她怎麼會選擇用那樣的方式忘記他?!
又怎麼……會用這病床上不知生死的兩年來懲罰他!?
寧父見他難受,雖然於心不忍,可想到不知去向的女兒,還是硬著心腸說了下去。
“她醒來這段時間,你們發生了什麼,我不得而知,但結果是不盡人意的,你們最後還是離了婚,可見當初的成全……並不是個對的決定。”
年冽的心如同被重錘擊中,抬起的黑眸裡難過得明顯。
他抖著薄唇,“爸……”
寧父將吸完的煙丟在地上,抬腳踩滅。
白煙從地面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