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杭漾放下膝上型電腦,倚靠著沙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愛情的話,可以從兩個方面來分析,一個是心理上的,而另一個就是生理上的。”
姚葭舟搶答道:“嗷,這個我剛才有看到一些資料說,絕大部分的愛情都是基於生理反應。”
應杭漾:“生理基礎肯定是有的,對愛人産生慾望的渴求是人之常情。不過這也需因人而異,就像有些人只喜歡追求純粹的精神愛戀。”
姚葭舟想起一件好笑又荒謬的事情:“說起這個,vei,你知道嗎,殊然之前有個前男友,就是那種口口聲聲說要最純粹的精神感情的人,結果到最後,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出軌了不止一個學妹。”
應杭漾疑惑:“他前男友是雙性戀?”
姚葭舟:“估計是吧,殊然說他倆剛談那會兒完全沒看出來他是雙,倒是後面趙文安那家夥跟一堆直系學長混熟後,才顯現出真面目。”
應杭漾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種行為不可取。”
“嗯哼,像他這種道德底線都沒有的人,提起來都覺得惡心。”姚葭舟伸了一個懶腰,接著說,“所以,在這種類似案例的情況裡,很多人都覺得,愛是一文不值的東西。”
應杭漾反問道:“那pupu你自己會覺得愛是一文不值的嗎?”
姚葭舟:“當然不啦,嗯,我覺得我是一個很喜歡說愛的人。”
應杭漾贊同這句話,他的這位小戀人,常常會直白地將愛與喜歡宣之於口,在某種程度上,他覺得他的戀人比他更勇敢。
應杭漾反問道:“怎麼說?”
姚葭舟淺淺一笑:“就是人生在世,可活的時間也是有期限,如果中途誰突然遭遇意外,那麼無論活著的人還是死去的人,生前因為畏懼而未敢說出口的愛意,就成了永世的遺憾。”
在他很小的時候,總是能看到父親在每次出門前,會邊表達愛意邊親吻著母親。
他問母親為什麼,母親便是如此回答的。
“這是我的雙親教給我的答案。”雖然姚葭舟表面看上去很平靜,但應杭漾還是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幾絲悲傷,他還記得姚葭舟之前跟他說過父母早亡的事情。
姚葭舟嘆了口氣,說:“他們僅存在一些記憶中,就已經教會我很多的道理,包括各種意義上的愛。他們甚至,還用死亡讓我明白,沒必要去執念或者改變那些客觀又必然的事情。”
應杭漾起身來到姚葭舟的身邊:“人雖然是趨利避害,可正視死亡,便能驅動人更好地追尋自己人生的意義,懂得珍惜眼前的一切。就像你所說的,等真正到了那一天的時候,就不會怕留遺憾也不會害怕未知的恐懼。”
旋即應杭漾用比較輕松的語氣安慰他道:“而且,我們pupu能將爸爸媽媽所教的道理融會貫通,一定是他們生前最偉大的作品。”
“那可不。”姚葭舟嘚瑟地晃了晃腦袋,隨後輕聲喊道,“vei。”
應杭漾:“嗯?”
姚葭舟問他:“那你對於愛的看法是什麼?你在國外求學的期間,所看到關於“愛”的方面肯定更廣闊一些吧?”
應杭漾:“如果不單單從愛情方面來講的話,我所見識到的“遠大的愛”,幾乎是基於“人道精神”的。”
姚葭舟:“愛與和平果然是世界永恆不變的主題。”
應杭漾半坐在桌邊,說:“嗯,以前特別自由的時候,總是覺得“遠大的愛”跟“眼前的愛”是不能兼併的。”
姚葭舟:“為什麼會這麼想?”
應杭漾:“那個時候年輕氣盛,覺得小情小愛會動搖一個人堅定的意志。”
但其實更多的是家庭因素的影響,父母的結合,讓他很早就明白,什麼叫做“婚姻制度是一種經濟行為”,而無關愛情。
姚葭舟:“那現在呢?眼前的小情小愛,能讓你感到心情愉悅,不是麼?”
“對,我現在才意識到,愛是能包容的。”應杭漾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所以,謝謝pupu也教會我一些道理。”
教會他,如何找到自己人生的完整體。
使他嚮往遠方浪漫的同時,也會顧及眼前的愉悅,既能時刻保持理性,也能不吝嗇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