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川沒聽他的,兩步間已經到達了奚行雪的旁邊,輕聲喊:“師尊,您真的沒事嗎?”
奚行雪依舊用手撐著下顎,眼皮半合,人機似的回答:“沒事,你們走吧。”
這時的殷越,也終於跟靠近過去的謝九川一樣,看出了些許不對勁。
“師尊這是怎麼了?”
謝九川沒回他,只是兀自低下頭去,唇瓣離奚行雪的嘴唇越來越近。
完全是一副要親吻他的姿態。
殷越當即就炸了,三兩步上前:“不可褻瀆師尊。”
話音落,謝九川頭也沒回,朝他揮出一道靈力,在殷越躲避的期間,謝九川吻上了奚行雪的唇。
殷越瞳孔赫然放大,令他驚怒交加,和更加不可置信的是,在謝九川的嘴唇觸碰到奚行雪的那一秒,他的身體忽然就化為了一陣泡影,消失不見了。
謝九川還保持著低頭的動作,指腹輕輕撫上自己的唇瓣,側目望向殷越。
“這只是師尊留下的一道幻影,被觸碰到了,就會消失。”
殷越險些失去理智,聲音有些尖利扭曲:“那你為什麼要用嘴碰?”
腰間的匕首隨著主人的情緒發出一陣嗡鳴。
他身體微微顫抖,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砍了謝九川,同時,他也理智的感應到。
謝九川就是故意的。
謝九川微微偏頭,一縷黑發傾斜在肩頭,他眉眼含笑,襯他五官妖冶。
“師尊早就是我的人了,我以為你在秘境中就已知曉。”
玄衣青年語氣平淡,微微翹起的嘴角卻囂張的昭示著他的主權。
殷越覺得荒謬極了。
“你簡直想死。”
腰間的匕首出鞘,落在少年手心的剎那,便刺向了謝九川的咽喉。
謝九川偏頭,險之又險的躲過,擦肩而過時,匕刃上倒映出殷越摻滿狠毒的雙目。
殷越心間又開始微微發熱,難耐的燙意向四肢百骸蔓延,激起陣陣顫慄。
死死的瞪著謝九川:“那日在秘境,與你之人,竟是師尊?”
那次。
謝九川衣襟微亂,帶著一些特殊的味道來到殷越面前。
這味道,殷越熟悉,自滿心滿眼都是師尊之後,他也製造過。
他以此嘲諷謝九川骯髒,人面獸心,不配做奚行雪之徒。
然後,一向沉穩,總以一副冷靜的臭臉姿態對待他的謝九川,竟然失控的和他打了起來。
若不是後來山洞崩塌,那一日,他們中一定只會有一個人活著出來。
謝九川嗯了一聲:“所以我想警告你,別覬覦不屬於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