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三叩首,拜別恩師。
這次給木兮一個離別擁抱的人成了大師兄,依舊溫潤如玉,一襲長衫,手不釋卷。
“水師弟給你的木盒子裡是一對耳環,你開啟後便會自動戴上,且不會掉落,枝枝死亡。這是用他的精血與一百年的修行所制,你若有危險,可透過耳飾來喚他,水師弟從小最疼的就是你......”
坐在馬車上的小姑娘,摸著雕花木盒良久,終究還是開啟了,粉白的絨毛圍著一顆鮮紅的水晶,開啟盒子的那一刻,耳飾像是認主的小精靈,圍著她繞了一圈,最終掛在了木兮的耳朵上。
木兮心頭一酸,又哭了起來。
這邊的流雲觀一下子安靜了許多,水湄不怎麼喜歡說話了。歲月悠悠,而今與過往,從此差了一個你。
陳焰與原垣抵達安城時,已經是臘月三十。安城,大安國的國都。天子腳下,一片繁華。不管朝堂上如何暗流湧動,京都依舊歌舞昇平,一片祥和。
緊趕慢趕行了半個月的路,進了這安城,反倒是不著急了。陳焰找了一家客棧與原垣暫且落腳修整,回原府是必然的,但是多打聽一些訊息也是好的,原垣雖然從師父那裡知道了當年的緣由,但終歸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可謂物是人非。
若說打聽訊息,市井茶肆永遠是不二選擇,梳洗一番,脫下帶有流雲觀標識的常服,原垣換上了一身菊紋上裳,配著絲綢罩衣,整個人明豔又生動。陳焰也換上一身月牙色的長袍,腰間綴著一枚白玉佩,除此之外,再無裝飾,整個人清貴大方。二人並肩去了城內最大的茶樓,卻沒有上二樓雅間,只是在一樓大廳選了個清靜的位置。
“明兒個就初一了,原府的慶生宴估計還要擺,門口的流水席整整一條街呀,從早到晚不斷茬,真真是大手筆。”
“這慶生宴是為誰而慶呀?”
“一聽老弟這話就知道不是安城人士了,這慶生宴是為相府的嫡長女而設呢,粗粗算來,這原家小姐走了多少年這慶生宴就擺了多少年。細細算來今年有十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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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相府千金是去了何處?人既然都走了為何這慶生宴還要擺,且我怎麼聽說相府目前還有三個公子一個小姐呢,這大姑娘估摸也不受寵呀......”
“話不能這樣說,丞相大人多好的官呀,為百姓著想,一生清廉正直,且人專情得很,要倒退三十年前,可是驚動了這安城多少閨閣少女的芳心呀,娶了驃騎大將軍的長女,兩人也算青梅竹馬,恩愛的很,不過多年無子,唯一的孩子便是這嫡長女,卻耗空了夫人的身子,也就是那年這孩子據說被送往仙山祈福......”
“十多年了,再濃厚的情意也抵不過時間的磋磨,愛情是,親情亦是,要知道原配夫人死後的第二年這原大人便娶了填房,你猜那新歡是誰,是驃騎大將軍的么女,要知道這原配生前要多寵這妹妹呀,不說這,新夫人進門,三年抱兩,流落在外的長女估計都記不清長什麼樣子了....嘖嘖...”
“既然如此,為何這慶生宴年年還要辦呢?”
“誰知道呢?大概是圖個念想吧.....”
原垣聽著各種傳言,心中卻平靜的很,若說自己於那相府大人是親生父女,倒不如說是陌生人罷了,關於父親的事情她是一點也記不清了,畢竟不是誰都有師姐木兮那樣過目不忘的好本事。
於她而言,記憶中的母親端雅溫和,長什麼樣子她卻記不清了,記憶的起點是母親溫柔的輕聲慢語,一遍又一遍告訴她,好好活下去。
聽了那些話,原垣沒有多大感覺,但還是為記憶中那個母親感到悲哀。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扇子一般留下淺淺陰影。落在陳焰眼中,卻是感覺小傢伙失落得很,於是心疼極了,拍拍小傢伙的手背,安慰道——
“咋們回去吧,相府去不成,師兄帶你住皇宮去。”
小傢伙推開他的手,輕輕道——
“明日不就是我的慶生宴嗎?流水的宴席來者是客,何況這是專門為我而辦,哪怕只是名義上的,我們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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