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護笑了下,拉了他坐下,道:“大師兄怎麼會不理你呢,不是說了,大師兄永遠是你大師兄。”
薛惡虎雖然不想大師兄永遠是大師兄,但他也沒反駁這話。
“無論怎樣,大師兄能來我很開心。”薛惡虎笑看著他。
韋護捏了捏他的臉,許是這些日子薛惡虎過得並不好,嬰兒肥竟然消了,露出了瘦削的骨骼,看著更顯成熟,更像個男子漢了。薛惡虎一瞬不瞬地盯著韋護看,眼中一片炙熱。韋護被他的眼神燙著,不由退開了些,輕聲道:“對不起。”
薛惡虎抓了他的手,道:“沒關系,大師兄別再說對不起了,也別再,和我生分了……”
“我會難過啊……”薛惡虎說著鼻頭有些發酸,聲音也跟著哽咽了。
韋護聽到這哽咽的一聲難過,心頭一震,不由回頭看他,看著他真一副要哭的樣子,頗無奈地道:“傻小子,都多大了,還哭鼻子啊?”
薛惡虎見大師兄如此說,心軟得一塌糊塗,便放肆起來,抓了他的手放在臉邊蹭著,“這些日子,我很想你。”
韋護看著他,暗嘆了口氣,想著自己何其幸運,這世上有一個人如此執著地愛著自己,不計回報。想到楊戩的薄倖,每每心寒不已。他為什麼要這麼瞎,偏偏看上他,還打算在他那棵樹上吊死?楊戩即便再聰明,也不過是個三心二意的男人,有什麼值得留戀?
薛惡虎見韋護盯著自己出神,視線移下看到他的唇,不由嚥了下口水,臉慢慢湊了過去。韋護看到眼前一暗,忽然回神,微微撇開了頭。薛惡虎見如此,堪堪停住了。臉和臉靠得極近,薛惡虎便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小虎,”韋護低低叫了他一聲,薛惡虎坐直了身子,看著他,道:“對不起,我,我沒忍住。我只是想和大師兄……親近一下。”
韋護為難地看著他,道:“大師兄不值得。你別再這樣了。”
“好。”薛惡虎乖巧地答應著,問:“大師兄你餓嗎?我去給你拿吃的。”
“嗯。”韋護應著,為了打發他出去。
果然薛惡虎一聽,說了一句“那大師兄你等我一下”,便起身出去了。
韋護見他出去了,疲憊地在床榻上躺下。手搭在額頭,腦中思緒繁雜。從楊戩那裡出來,又回到了小師弟這裡。兜兜轉轉,他總是被人推著走。好像自己是一個沒主見的人,總是被別人左右著人生。
真累啊,真他媽的累。韋護心想。
韋護想著想著,閉上了眼,沒想到就這樣睡著了。
薛惡虎拿了飯菜回來,看到韋護睡著了。放下了飯菜,坐到床邊看著他。
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寂靜無聲。
韋護不知睡了多久,睜開了眼,看到薛惡虎呆呆地看著他,倆眼珠子一動不動,生生被嚇了一跳。
“小虎!你怎麼一聲不吭嚇人呢?”韋護坐了起來,有些埋怨地道。
“我……”薛惡虎回過神來,有些委屈,“你要睡覺,我不能吵你啊……”
韋護察覺了自己話說得不對,暗嘆了口氣,不再多說,起身洗漱了一下,看到薛惡虎拿回的飯菜,正好餓了。
薛惡虎見他拿起飯菜要吃,忙起身道:“都涼了,我去給你拿熱的吧。”
“沒事,湊合著吃吧。”韋護渾不在意地吃起了冷菜冷飯,真是難以下嚥。韋護嚥了幾口,又喝了幾口水,總算嚥下去了。
說起來,他也不是那麼厭食了,現在不是挺吃得開麼?果然沒有時間治不好的傷痛,現在都能吃飯了。什麼感情,什麼愛恨,全特麼扯淡。韋護自嘲地想。
薛惡虎看他憤恨地吃著飯,好像跟飯有仇似的,默默地坐了過去,看著他的臉,道:“大師兄,你沒事吧?”
韋護看向他,含糊不清地道:“沒事啊。”
韓毒龍把營帳讓給了韋護,晚上只能去跟金吒擠,金吒溫和寬厚,好心地收留了他。因為韋護的到來,韓毒龍和金吒聊天的話題又自熱而然圍繞了韋護展開。兩人躺床上純聊天。
金吒道:“你大師兄跟楊戩怎麼回事了?”
韓毒龍道:“就那麼回事吧,掰了。”
“哦,”金吒有些遺憾地道:“掰了啊。”
韓毒龍聽他有些遺憾,這才想起來,金吒一直不知道這事呢,大師兄離開輜重部隊後,自己也沒跟他提過。
韓毒龍笑了下,道:“怎麼,聽你這意思,你希望他們好啊?”
金吒也笑了,“怎麼能是我希望的呢,只是從前見他們那般親密,有些遺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