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出現在空中,看著底下的混戰。
張奎一轉頭就看到了他,皺了皺眉,這小子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楊戩只看了他一眼,搖身一變,化了只蒼蠅飛走了。從張奎的角度,只看到人忽然消失了,有一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感覺,周營果真藏龍臥虎啊。張奎又嘆了一句。心想著這麼下去不行,得想想辦法。
楊戩化的蒼蠅飛到了韋護身邊,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地看著韋護。看著韋護被打。
韋護打著打著的確有些體力不支,他太瘦了,這些日子又深受感情折磨,神情憔悴。楊戩看韋護漸漸落於下風,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刀下亡魂。不由飛到了費時身上,變了條滑溜溜的小蛇鑽進了費時的身體,在裡面東啃一口西啃一口。費時感覺到了身上的異樣,不但酸溜溜,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咬他,一分神,跟韋護打鬥的動作就有停頓,被韋護尋著了破綻,一劍揮來,差點沒削掉他的腦袋。
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忙用刀格擋開了。那身上的酸癢疼痛之感非常強烈,費時被牽引著注意力,都無法專心和韋護打鬥。費時咬緊牙關,一隻手和韋護揮刀,一隻手伸手去抓,卻根本什麼都抓不著,還得預防著被韋護砍。楊戩在他身上的動作非常靈敏,角度又很刁鑽,一會兒在後背,一會兒滑溜到腹部,一會兒又往腿上攀爬,攪得費時渾身難受,如坐針氈,苦不堪言。
若不是韋護也失了不少力氣,真可能把費時幹掉了。費時且戰且退,心想著要揪出身上那玩意兒才罷休!楊戩溜了費時一陣,全身濕漉漉,都被汗濕了,自己也嫌棄得緊。趕緊從衣領裡鑽出來化了蒼蠅飛走了。
楊戩飛走之後,費時見身上的騷動停止了,終於有了一種解脫之感,狠狠鬆了口氣,這感覺甚至比打勝仗更令他愉悅!
韋護和費時打著打著就被士兵沖散了,後面就各打各的,沒再交手。
楊戩出來了一陣,又回去了。
此時軍中已得知崇黑虎幾位諸侯戰死的訊息,中軍帳中眾人一臉悲慼。諸侯們的屍體被抬回來了。被砍成兩段的崇黑虎又被撿全了屍身,擺在那裡,其餘諸侯亦是如此。總之都有個全屍。
姜子牙看到屍體,連連嘆氣。武王與崇黑虎感情還深厚些,不由落了幾滴傷心淚。
“黑虎兄弟,你放心,孤一定為你報仇!”武王說著,手掌覆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眼睛輕輕合上了。
在場的諸侯們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一群大老爺們都跟著默默流起了眼淚。
武王當下就要帶兵去鏟平澠池縣,為慘死的幾位諸侯報仇。姜子牙死命攔阻,“吾王!此事還需慎重!不可自亂陣腳哇!”
“相父!”武王一臉悲慼地道:“若孤與黑虎兄弟一同出征,絕不至於讓他慘死!”
姜子牙道:“那張奎絕非等閑之輩,吾王此時前去,也不過白白搭上一條性命!有何用處?吾王應當以大局為重!一個個小小的澠池縣,還不至於拿不下來!咱們且從長計議!”
這時有些醒水的諸侯也忙來勸,“是啊,武王殿下,北伯侯實力這麼強,還是被……咱們還是合計合計,不可再白白犧牲了。”
姜子牙和幾位諸侯連番勸著,總算把武王勸回頭了。
楊戩回來時,姜子牙問他:“楊戩,外面戰況如何了?”
楊戩道:“回丞相,雙方還在打,看情況勢均力敵,一時難分勝負。”
姜子牙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帳中氣氛非常沉悶,楊戩識趣地沒再多說什麼,站到了一邊等著。
這一仗打到半夜,雙方都疲憊不堪,最後鳴金收兵。清點人數,各死了五萬。
翌日,停戰一天,各自收屍。
姜子牙這邊籌謀著怎麼拿下張奎,張奎那邊也合計著怎麼解決眼前困局。
張奎將心中憂慮與妻子說了,高蘭英也覺得事情不太好辦,她就一個丈夫,對方那麼多能人異士,輪番上來,擱誰受得住?
高蘭英想了想,道:“昨兒你殺死的那幾個,似乎有些與眾不同。”
張奎看誰都一樣,聽了,道:“怎的與眾不同?不還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哦,那個黑鬼佬是有些與眾不同,特別黑。”張奎說著自己笑了起來,“不知是什麼稀有品種!”
高蘭英道:“不是這個,是他們的鎧甲,那幫人的鎧甲跟那個女將帶領的不同,看起來像兩撥人。派出去的探子沒傳回什麼訊息麼?”
張奎道:“要不,老子去夜探敵營試試?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這裡空想也想不出什麼卵。”
高蘭英想了下,道:“也好,那你自己小心點。”
張奎道:“放心,一般鼠輩還傷不到老子。”
張奎抱了高蘭英啃了一口,換了身夜行衣,自去了。
張奎夜探敵營,在地裡鑽來鑽去,神出鬼沒。直接鑽到最裡邊最大的營帳,應該就是帥帳了。張奎心想。
中軍帳內,武王,姜子牙,楊戩在商量對付張奎的辦法。楊戩將他之前的想法去繁就簡說了一遍,空中戰鬥也不要許多人了,他自己一個就夠對付,地上就交給土行孫和其他人。
楊戩想到韋護那副瘦弱的樣子,猶豫著沒提他名字。現在那人可真夠讓人擔心的,瘦得那樣,風一吹就倒,還指望他能成什麼事,別添亂就好。
“還有,”楊戩道:“對方有個女將,似乎有些本事。我見那日她好像使了什麼法,逼停了黑虎兄的鐵嘴神鷹。手法很是快速,都看不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