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護一向被動慣了,此時讓他主動,倒有些笨拙,扯楊戩的衣服,因為過於緊張和著急,半天扯不開,還差點扯爛了。楊戩只覺好笑,“我從不知你如此渴望我。”
“……”韋護又羞又惱,想不來了,又有點騎虎難下,很不甘心。楊戩一個翻身將他按下,在他耳邊輕笑,道:“還是我來吧,下次再讓你在上面……”楊戩說著挑開了他的衣服,低頭啃了上去,韋護想到不用再主動,有一種得救了的感覺,不由摟了楊戩的脖子,和他一起奔赴那極樂之地。
韋護不再心存芥蒂,敞開月匈懷接納了楊戩。帳子裡發出了難奈的申吟。楊戩懷著對眼前人的喜愛,又溫柔又憐惜,一下跌入了溫柔鄉,亦覺暢快無比。
窗外月正明。
野外空曠,安靜。唯有風聲和蟲鳴。
哪吒摟著何大夫坐在一棵大樹上看月亮。哪吒背靠著大樹,何大夫橫坐他月退上,靠在他懷裡。好似睡著了。
哪吒自從攻下了潼關之後,一直不太開心,也沒在潼關裡住,幹脆和將士們在樹林裡搭帳篷。哪吒感覺自己矯情了不少,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為何就是放不下,感覺心裡沉甸甸的。
何大夫在他懷裡不知是不是做夢,輕哼了聲,一聽到他哼哼,哪吒的心都軟了。至少,他還有敖丙,其他人就算了。無關緊要的人,誰死了都跟他沒關系,他只要敖丙,只要他就夠了。
哪吒看向頭頂蒼穹,想著師父的話,敖丙的身體是有時限的,只夠完成伐紂。那之後呢?師父沒說,只說他不會魂飛魄散……不會魂飛魄散,那還會像原來一樣,回到乾元山,待在那小小的碗裡麼?
哪吒對未來感到了一絲迷茫和焦慮,他感覺冥冥之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左右著他和敖丙的未來。敖丙不會魂飛魄散,那他會離開他嗎?要是他離開他了呢?要是他忘記他了呢?
哪吒心想,只要他還在世間,無論他在哪裡,他都會去找他的……
夜風無比涼爽,何大夫睡得還算舒服,有哪吒的火袍穿著,他不覺得熱了,但吹晚風顯然更舒爽。靠在心愛的人懷裡,安靜地沉睡,舒適而饜足。
哪吒側頭看向他靠在自己懷中的睡顏,心裡充滿憐愛和柔情,哪吒湊過去,親了親他,心裡很滿足。即便什麼都不做,也令人滿足。
心愛之人,就在懷中,唾手可得。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哪吒不願打擾何大夫的美夢,靠在樹上一直沒動。他腦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那些事裡都有敖丙的身影。敖丙儼然成為了他生命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比自己生命還重要。他不能忍受再失去敖丙了,他無法承受那種痛苦。敖丙是他活著的全部意義。
何大夫不知睡了多久,睜開了眼,發現哪吒的眼睛還在亮晶晶的,不由動了下,喚了聲:“哪吒。”
哪吒看向他,笑:“醒了?”
“嗯,”何大夫看了看天上,“什麼時辰了,回去睡覺吧?”
“你想回去了麼?”哪吒柔聲問。
“回去吧,晚上露水重,把衣服都打濕了,”何大夫說著,摸了摸自己衣服,又摸了摸哪吒的,好在還沒打濕。
哪吒道:“嗯,那便回去吧。”
哪吒抱了何大夫踏了風火輪回自己營帳,將何大夫放到了床上,這才鬆了鬆胳膊。
何大夫睡過一覺,沒那麼快睡著。他坐在床上,看著哪吒,道:“我幫你揉揉。”
哪吒看著他,順從地坐下,讓他幫揉著肩。兩人一時都沒說話,營帳裡黑漆漆,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進來。周圍蟲鳴唧唧,更顯夜裡清幽。
“哪吒,”何大夫揉了一會兒,出聲道:“我總擔心那個申公豹還會來。”
哪吒想到申公豹,心裡掠過一陣厭惡,但臉上淡淡,道:“你別擔心,他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何大夫道:“我都給他放兩次毒了,還毒不死他,那也太……”
哪吒道:“他是和師父同輩的,道行高深,若是輕易死了,那我們就省心了。”
何大夫道:“雖然毒不死,但應該也讓他忌憚了吧?”
哪吒擔憂地轉過身看著他,“餅餅,你自己要小心點……”雖然敖丙不會死,但哪吒也不想他經歷什麼可怕的事。
“嗯,你放心。”何大夫安慰他,“我心中有數,不會讓他得逞的。”
哪吒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真想把你放進我的豹皮囊,那樣誰都搶不走你了。”
“我才不要待在那裡面呢,”何大夫摟了他的脖子,嬌嗔道:“我是大夫,我得治病救人。”
“嗯,你是神醫,絕世神醫,”哪吒摟了他笑,“放裡面屈才了。”
“對啊,我是神醫,你有沒有病啊?我來給你治治?”何大夫幹脆把他撲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