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想了下,道:“應該不會,但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起碼比現在慘。”
韋護笑了下,道:“還能比現在慘嗎?”
楊戩道:“我又沒有折磨你,難道你在我這裡就沒感受到一點點快樂嗎?”
韋護這回沒有很幹脆地回答沒有,淡淡地道:“總是不快著閉上了眼,拒絕再和他說話。
楊戩看著他,暗嘆了口氣,過了許久,兩人都沒再說話。楊戩傾身過去,在韋護額頭親了一下,很輕柔,韋護睫毛顫了顫,他感覺到了他的觸碰,很想伸出手去抱住他,和他介面勿,和他擁抱,告訴他,他其實有些心動了,他想和他在一起。他願意為他守身如玉,不再找別的男人,只有他一個。
但想到以後楊戩會拋棄他去找別人,他又抑制住了這股沖動。有什麼用呢?不管現在看起來再怎麼美好,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如同鏡花水月。楊戩看不起他,和他在一起,只能永遠被他看不起,尊嚴被他踩在腳下,卑微地活著。
韋護覺得自己夠慘了,他不能連最後的尊嚴都沒有。他寧願自己在楊戩心中很瀟灑,在很多男人那裡玩得開,也不想被他踐踏,最後落得一身傷。什麼都沒有了,只剩最後一點自尊了。韋護忽然覺得鼻頭有些發酸,他不想讓楊戩看見,轉過了身去背對著他。背過身之後,眼淚隨之落下。只是他未吭一聲。
楊戩見他一副拒絕自己的態度,也是傷心,他們之間的問題積累得太多太多了,之前是一個黃天化,現在又來了一個薛惡虎。主要還是韋護的心,他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真的對自己沒有一絲情意嗎,真的那麼心不甘情不願嗎?真的是自己強迫他的嗎?那為什麼他做的和他說的那麼不一致呢?
昨晚他們在河裡,甚至可以用柔情蜜意來形容,楊戩感覺韋護是有點願意的,楊戩發現了這一點甚至還想取悅他,可是隨後他說出的話,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戳在了自己的心窩上。楊戩終於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利器,它是無形的,卻傷人最深。
楊戩嘆了口氣,站了起身,走了出去。韋護聽到他出去了,才動手擦了擦眼淚。他在心裡罵自己真他媽矯情,大男人一個還哭哭啼啼。可是他越想越忍不住傷心,為他和楊戩這段無善終的情。喉嚨哽得難受極了,壓抑著的哭聲都消化在了那裡。營帳裡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韋護沉浸在自己悲傷的情緒當中,哭得渾身燥熱,滿頭大汗。他憋得腦袋都疼了,最後猛呼吸了幾口氣,擦了擦眼淚,努力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不知什麼時候營帳內暗了下來,薛惡虎還是沒有回來。韋護昏昏沉沉睡了一陣,又醒了,他醒了,望著營帳裡幽暗的輪廓出神。韋護背對著帳口,聽到人走進來的聲響,他轉過了身,在想著是不是小師弟回來了。卻看到楊戩再次出現在那裡,手裡端著飯菜。
韋護坐了起來,看向他,道:“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做什麼?”
楊戩端著飯菜走過來,道:“吃點東西吧。”
韋護看向帳口,道:“他呢?”
楊戩假裝不明白,“誰?”
韋護道:“還能有誰?”
楊戩道:“被我趕走了。”
韋護皺了皺眉,“為什麼?”
楊戩道:“我來的時候看到他在脫你衣服,心裡不爽,沒揍他一頓已經算輕的了。”
韋護聽了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確實換了一套衣服,韋護想起自己出了不少汗,應該是小師弟想給自己換身幹淨衣服,沒想到被楊戩撞見,韋護沒好氣地道:“就算他脫我衣服又怎樣,又不是沒看過!”
“你確定昨晚被我臨幸過的身體,適合給他看?”楊戩道:“那你對你師弟的感情真是特別。”
楊戩把碗放到他手上,“自己吃。”
“有本事你餵我。”韋護幾乎是脫口而出。
楊戩看著他,笑了下,真坐了下來,給他喂飯。
韋護就著吃了幾口,心裡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
楊戩看著帳裡越來越暗了,道:“我先點個火吧。”
韋護不言,楊戩把碗給他,韋護接過自己吃了起來。楊戩去點火了,光明降臨營帳。照亮了在營中的兩人。
韋護三口兩口扒完了碗裡的飯,放下了碗,感覺身上有些黏糊糊的不舒服,他看著楊戩走過來,向他道:“哎,我想洗個澡。”
楊戩只淡淡地回了兩字:“不洗。”
韋護道:“我難受。”
楊戩道:“我幫你擦身。”
韋護道:“那不用了。”
楊戩道:“你身上我什麼地方沒看過,用得著不好意思嗎?”
韋護道:“不想被你碰。”
楊戩道:“那你想被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