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護道：“你從來都沒努力過，你只是強迫我。不顧及我的意願。”
楊戩道：“我要顧及你的意願，你就會離我遠遠的，我還不知道你嗎？”
韋護沉默了，楊戩伸手輕撫他的面容，韋護看向他，兩人靠得很近，楊戩道：“告訴我，你曾對我有一點點心動嗎？”
韋護愣愣看了他一會兒，撇開了視線，道：“曾經有，現在沒有。”
楊戩嗤笑了一聲，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那你現在對誰動心了，你那個師弟嗎？我說過，你要是背叛我……”
韋護皺了皺眉，看向他道：“那你背叛我呢？”
楊戩錯愕，“我幾時背叛你？”
韋護道：“你喜歡上了別人，這不是背叛麼？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哦，你說這個啊，”楊戩笑了下，道：“你是在嫉妒嗎？因為你心裡有我？”
韋護淡淡地道：“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楊戩道：“那是個我高攀不上的人。”
“哦，”韋護酸溜溜地道：“可你大業完成之後還要去找他。”
楊戩道：“你是在吃醋嗎？”
韋護道：“你就說是不是吧。”
楊戩道：“有這個打算。”
韋護聽了，又想推開他，但他忍住了，那樣太不成熟了，也太把楊戩當回事了，有什麼了不起呢，愛找誰找誰去。楊戩打量著他神色，道：“你在想什麼？”
韋護道：“沒想什麼。”
楊戩道：“你在吃醋，你不高興了，因為我喜歡上別人了？”
韋護心中確實苦澀，但嘴硬道：“隨便你。跟我無關。”
楊戩看著他道：“他很漂亮，比你漂亮多了，又美麗又高貴，很幹淨……”
韋護聽到“幹淨”一詞，想到自己的汙穢，心裡不大舒服。他冷著臉，一言不發。
楊戩道：“我見了他，感覺和你糾纏不清，真是浪費時間。”
韋護冷笑了一聲，道：“可惜，你自己也是汙穢不堪，你怎麼配得上人家呢？”
楊戩道：“我原本配得上他的，是你……”
韋護道：“那真是對不起了，你偏偏落在了我手裡。你的第一次令我痛苦不堪，但現在看來，我把那樣高貴的你拉下來跟我同流合汙，感覺還挺不錯。”
楊戩勾了勾唇，笑：“嗯，我也感覺不錯。”
楊戩湊近他耳邊道：“你讓我嘗盡了情慾的味道，但也僅此而已了。”
韋護心中一痛，但臉上並未表現出來，道：“你也不過是我眾多男人中的一個，僅此而已。”
楊戩利用自己喜歡的那個虛無縹緲的人刺激、羞辱著韋護，韋護利用自己曾經不貞的事實刺激、譏諷著楊戩，這兩人在馬車裡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都以報複對方為樂。
韋護的不貞確實是楊戩的心病，那段日子，他幾乎已經把韋護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但他偏偏去找了別的男人，三番幾次，一再試探他的底線，試問哪個男人忍受得了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楊戩當時氣得讓黃天化斷子絕孫的想法都有了。
不過更可恥的是韋護，不知收斂，不知羞恥。一個巴掌拍不響，他不去勾引別人，別人怎麼會上他呢？
韋護忍了忍，又道：“他叫什麼名字？你喜歡的那個人。”
楊戩道：“孔宣。”
“孔宣？”韋護從未見過此人，但名字卻不陌生，就是在金雞嶺那時候，楊戩的態度變了，就是那時候，他厭惡了自己，原來，那人叫孔宣。
韋護道：“他喜歡你嗎？”
楊戩道：“對我印象不壞。”
韋護道：“你對他一見鐘情了嗎？”
楊戩道：“是啊，驚為天人。”
韋護想起了那時楊戩看向自己厭惡的眼神，簡直將他貶低到了塵埃裡，原來即便對他做了這麼多，也只是出於某方面的需求，根本沒對自己動情。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哄他的吧。他想哄著自己供他玩樂，是這樣的吧？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此刻他依偎在他懷裡，心裡卻想著別人。
楊戩打量著韋護神色，看到他面色凝重，很有些意思，唇角微勾，“你嫉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