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楊戩打量著他,道:“那是我來得不巧,打擾到你了。”
“哦沒事沒事!”韋護把他讓了進來,楊戩跨進了房門,打量了一下他這簡陋的房間,韋護的不安都在床那邊,希望楊戩不要看出什麼端倪來。人家楊戩又不是神明,誰知道他在床底藏了什麼呢!韋護純粹就是做賊心虛。
楊戩回身看著他,韋護關上了門,對他道:“坐吧。”
楊戩點了點頭,坐下,韋護跟著坐下,給他倒了杯涼茶。楊戩也不介意,端起來喝了。
韋護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下壓壓驚。
楊戩看著他,道:“你還好吧?怎麼總是神色慌張的?出什麼事了嗎?”
韋護看了他一眼,道:“有嗎?沒有吧,我挺好啊。”
“好像看到我比較慌張,”楊戩看著他笑了下。
韋護看著他,臉色一僵,不由嚥了下口水,又端起涼茶喝了一口。冰涼的感覺滑過他的喉嚨,讓他覺得舒暢多了。
楊戩道:“我是不是讓你産生了什麼誤會?”
“嗯?誤會?什麼誤會?”韋護一臉莫名其妙,他還不知道哪吒把事情都交代了呢!在他心裡,哪吒的嘴比雷震子的嘴要牢靠些,可他忘了,哪吒的暴脾氣一上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哪吒都告訴我了。”楊戩輕飄飄地道。
“告訴你了?告訴你什麼了?”韋護還是沒怎麼反應過來。
楊戩看著他,提示著:“他說你對我……”
韋護一聽,臉色劇變,忽的站了起來,這一下吃驚不小,哪吒都交代了?他這是安的什麼心,到底是幫他還是害他啊!韋護一下捉不準哪吒是幫他還是害他,他看著楊戩,只得拼命否認著:“哪吒就喜歡亂說話!他經常說我的不是,你不要聽他的!”
楊戩看著他激烈的反應,笑了下,道:“我還沒說完,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啊?”韋護一聽,心道糟了,自己是有點反應過度了,楊戩還沒說完,也不知哪吒說的是好話還是歹話,他怎麼就以為哪吒交代了呢?
韋護覺得有點尷尬,清咳了一聲,坐下道:“那他到底說我什麼了?我以為他又在背後說我壞話。”
楊戩道:“哪吒是在背後說人壞話的人嗎?”
韋護想了一下哪吒的為人,確實很少見他在背後說人什麼,但此時也只有讓他背這個鍋了,韋護道:“他說的還少,之前不老是說黃天化的不是嗎?”
楊戩道:“那確實是。可黃天化是他死對頭,你是他兄弟,怎麼,你倆鬧矛盾了,值得他在我面前說你壞話?”
韋護道:“大的矛盾那倒沒有,小的矛盾還是有的。哎,他到底說我什麼了?”
楊戩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也沒什麼,只是說你喜歡我而已。”他說得太過稀鬆平常,韋護一下都沒反應過來,等韋護反應過來,又忽的站了起來,急著爭辯道:“他,他胡說!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嗎?”楊戩看向他。
韋護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感覺無所遁形,但此時除了否認,他不知還能做什麼,只得硬著頭皮道:“對!沒,沒有的事!”
“哦,”楊戩淡淡地應著,臉上看不出表情,不知他在想什麼。
“沒有就好。”過了許久楊戩才開口,“我一直把你當兄弟。”
韋護聽了,心裡說不出的失落,但在楊戩面前,他不敢露出一絲失落的樣子,他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道:“我知道,我也只把你當兄弟!我就說哪吒跟我有仇,這就開始編排我們的事了,可能他也只是聽信了傳言吧。”
楊戩道:“他不是早就聽信了傳言了麼?難道你告訴他真相了?”
“!”韋護被楊戩一繞,又繞進去了,對啊!他們的傳言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哪吒就算說自己喜歡楊戩,那也不過因為傳言是那樣,自己又何必特意強調,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都是自己做賊心虛!韋護心裡暗暗嘆著氣,這楊戩得虧不是敵手,不然自己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韋護清咳了一聲,坐下道:“沒,沒有啊,所以說,他說這種話也沒什麼,因為他也不知道事情真相……是吧?”
楊戩看著他道:“是啊。”
韋護努力岔開了話題,陪著楊戩說了會兒話,楊戩見沒什麼事,便起身告辭,韋護見他要走,終於鬆了口氣。
韋護把門一關,就想去找哪吒算賬,這貨到底怎麼想的!差點把他害死了!真是個害人精!自己當初也是發了瘋,才去找他商量,現在事情沒有更好,反而更壞了!他和楊戩差點連兄弟都做不成!
韋護因為楊戩來了這一遭,注意力被引開了,暫時忘了床底那兩本畫冊。他滿腦子都是怎麼瞞天過海。要不就幹脆不要喜歡楊戩了吧,好像也沒有陷很深,現在抽身應該還來得及,再說楊戩又不喜歡自己,再喜歡他,就是相當於自己想不開,找虐了!
韋護努力說服著自己,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做了一夜,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翌日他實在受不了了,要去找哪吒問問他到底說了什麼,知道了也好讓自己有個應對。
哪吒陪在何大夫跟前,哄著他吃東西。何大夫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吃。他也不哭了,只是呆呆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哪吒頭疼不已,他口水都說幹了,就是勸不動他。真正的問題凸顯出來了,他可以威脅他,他也可以以自虐的方式來反抗他。
韋護去了哪吒房裡不見他,就來何大夫這屋,此時天色雖不早了,但他直覺不應該去打擾他們。韋護心裡那個急啊,在外面走來走去。哪吒心裡煩悶,出來透透氣,看到韋護在那邊探頭探腦,不由向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