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氣死我！”何大夫甩開了他，道：“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煩透了你！你給我滾出去！”
“我要是不滾呢！”哪吒氣得腦瓜仁嗡嗡的，“我今兒就待在這了，你能拿我怎麼辦！你說啊！”
“好啊！你要待在這你就待在這吧！你不走我走！”何大夫說著就往外去，哪吒拉住了他，氣得青筋直冒，“你想去哪！”
哪吒將門關了起來，擋在他面前，瞪著他：“你今天哪裡也不許去！”
“你有病啊！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何大夫氣得拽開他，哪吒一把抓了他，把他拖到床上去，邊拖邊道：“看來我一直以來對你真是太好了！好到你一點也不怕我！餅餅，你應該怕我！”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何大夫不停地掙紮，還用腳踹他，但哪吒都不為所動。
哪吒把他扔到了床上，就用混天綾捆了他，何大夫滿臉驚恐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哪吒冷笑，“幹你啊！”
“你！你瘋了！”何大夫罵著他，忍不住起身往外跑，被哪吒一把掀翻在了床上，何大夫氣得咬牙，看著他，本能地往床裡躲去。哪吒放下了帳子，上了床，一把將他拖過來，就粗暴地口勿著他，何大夫不停掙紮，牙齒磕在唇上，一陣劇痛，鮮血在口間彌漫。
哪吒此時氣瘋了，這個人老是想著離開他，老是這樣，他都要暴走了！他早該把人辦了！早該把人辦了！把自己刻進他的身體裡，刻進他的心裡，讓他永永遠遠也別想逃開！
哪吒放開了混天綾，押著他的手，將他的衣服一件件挑開，何大夫推不開他，氣得手腳發抖，心裡滿是恐慌，這是一個陌生的哪吒，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哪吒！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他是不是瘋了！
“哪吒！”何大夫眼睛裡染上了一團霧氣，聲音也哽咽了，他見硬的不行，忍不住軟聲哀求，“你放開我，我不想要這樣，你放開……”
“餅餅，對不起，我放不開！”哪吒押在他身上，看著他，眼裡充滿傷痛和渴求，“我想要你！你別想再逃了！永遠都不要想！”
“哪吒，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放開，不要！……”無論何大夫怎樣苦苦哀求，哪吒都聽不見了，他已經瘋了，他只想要他，只想要他……
何大夫像一條瀕死的魚，躺在那裡，任君索取，除了徹骨的痛，他再也感覺不到什麼了。他的世界一點一點地崩塌，碎裂，他孤零零地漂浮在大海上，無依無靠，滿心絕望……
事後，哪吒看著何大夫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疼起來，他摟著他道：“餅餅，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太愛你，我只是太愛你，太怕失去你了才會這樣的……”
何大夫累得不想說話，閉上了眼，眼淚從眼角流出。哪吒伸手要幫他拭去，何大夫偏開了頭，躲開了他的觸碰。
何大夫夢裡都睡得不安穩，他夢到了他們在乾元山的日子，哪吒對他很好，他們很快樂，可一轉眼，他就變成了一頭惡魔，粗暴地對待他，將他吃幹抹淨，骨頭渣都不剩。何大夫一個勁地搖著頭，嘴裡喊著“不要，不要……”都快哭出來了，哪吒搖醒了他，“餅餅，餅餅，做噩夢了？”
何大夫睜開了眼，看見眼前的人，那陌生又熟悉的臉，近在眼前，他想伸手莫一下是不是真實存在，腦中猛然記起發生的事，不由驚慌地推開了他，“你！你滾！不要碰我！”
哪吒見他這樣，有些慌了，忙抓了他的手，將他拉到了懷裡抱著，“餅餅，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是氣瘋了，才會這樣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我們仍似從前那樣……”
“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我恨你！”何大夫推著他，哭喊著，嗓音嘶啞：“我恨死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愛你啊，餅餅，”哪吒抱著他急切地道，“我愛你！很愛很愛！”
“以愛之名，行暴虐之事，這就是你的愛！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何大夫哭得滿臉的淚，周身疼痛，沒有一處是好的。想到自己一身汙穢，不再純潔，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覺得好對不起父王，居然和人在這裡做下這種茍且之事！
哪吒聽著他的話，心涼了半截，不由將他抱得更緊了，顫著聲道：“無論怎樣，我不會放開你的，你愛我也好，恨我也罷！我絕不放開你！”
何大夫滿心絕望，放棄了掙紮，只是呆愣愣的，眼淚就沒停過，哪吒都怕他就這麼哭死了。只得又哄著他，“餅餅，其實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成親了，就是要洞房，洞房就是做這種事的。只不過現在提前了而已。你不要想了，好不好？沒什麼大不了的啊。還是你覺得哪裡疼？嗯？我幫你揉揉好不好？”
何大夫轉過了臉去，不想理他。
哪吒心裡涼涼的，身心是滿足了，可這下還能不能把人哄回來，就很成問題了。敖丙很純潔，他一直都是這麼純潔的，可自己破壞了這份純潔，他不恨死他才怪呢！這都是誰的錯啊！追本溯源，哪吒又對楊戩生出了許多怨恨，若不是他多事，問了那個問題，自己腦子一抽，說出了那一句話，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來！
哪吒從未想過在這種情況下強要了他，至少等他願意以敖丙的身份和他相見，那時他們兩情相悅，一切水到渠成……哪吒心裡是這樣想的，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他把一切都毀了！
哪吒看向何大夫，心裡害怕他會就此離開，他要是離開了怎麼辦？那他也不管了！
哪吒看著他的後背，道：“你是奉了師父的命令來的吧？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你，我也不打仗了，誰愛打誰打去！完不成大業關我什麼事？我才不管呢！”
何大夫剛緩和一點的情緒，又被他氣得想發火，他怎麼這樣啊！他怎麼可以這樣！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霸道，蠻橫，不講理，現在又來威脅他！好像是自己的錯一樣！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錯的永遠都是別人！何大夫又氣又傷心，委屈得不行，抽抽噎噎，哭得更大聲了。哪吒見了，想安慰他，又怕他以為自己在開玩笑，忍住了，耳朵聽著他哭，心裡一抽一抽的疼。
韋護別了哪吒楊戩，回到自己房裡，在屋裡踱來踱去，焦躁得不行。他因為這該死的見不得人的兩本畫冊，都沒臉見人了。尤其怕看到楊戩。韋護想著幹脆燒了吧！有什麼可苦惱的呢！
可讀書人就有那麼點“奉書為寶”的想法，他是讀聖賢書的，怎麼做得出“燒書”這樣造孽的事來呢？何況那畫冊也是別人辛辛苦苦畫出來的，看畫得惟妙惟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呢！雖然是一些勾人邪念的東西，但撇開這些來講，也算得不錯的畫作！畫作本身是無罪的，有罪的是人，為何要燒它呢！這樣想來，它何其無辜！
韋護想了想，又放棄了燒畫冊的想法。只是藏在床底，始終不安，就怕被人翻出來。
韋護不知在房裡思量了多久，忽然有人敲門，他剛坐下，猛的跳了起來，如臨大敵，看向門口，喝問了一聲：“誰！”
“是我。”門外楊戩出聲。韋護一聽到楊戩的聲音，立馬就炸了，他慌忙跑去看床底，又把畫冊往裡推了推，才爬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才去開門。
楊戩看著他，道：“你忙什麼呢？”
“哦，我……”韋護下意識看了一眼床那邊，道：“我剛想睡會兒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