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魯被油條狂吼了一句,嚇得沒有脾氣。
緊接著,他身後就傳來了大面積的嘲笑聲:
“哈哈哈哈,皮皮魯,你他孃的不是很拽嗎?你不是要做老大嘛?”
“皮皮魯,怎麼樣,現在被油條哥喜插插的滋味,難道不好受嘛?”
“皮皮魯,你他媽乾脆排到後面去吃屁吧你,你的寶哥在哪裡啊?讓他露個臉啊!”
……
那些大聲起鬨的同學,多半都是跟著輝哥和阿骨打混的。
面對身後同學們的嘲笑聲,油條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後面的宋天寶。此刻,他多麼希望宋天寶能勇敢地站出來替他皮皮魯出頭啊!
然而,宋天寶只是聳了聳肩,並沒有理會他。
宋天寶認為,插隊本來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既然是不光彩的事情,他宋天寶就不想出頭。
…………
油條不僅一個人插了皮皮魯的隊,而且他身邊的幾個兄弟,也一起過來插隊。以至於,原本排在隊伍最前面的皮皮魯,等了很久才買到了飯菜。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排在隊伍最後面的宋天寶也買到了飯菜。當宋天寶拿著一個跟臉盆大小的碗坐在皮皮魯對面時,所有人都開始笑他是“飯桶”。有些用詞嚴厲的人,甚至還在“飯桶”前面加了三個字——“沒用的”。
“媽的,你們才是沒用的飯桶!”
皮皮魯很不爽,他指著一個罵罵咧咧地男生訓斥著。
宋天寶卻笑了笑,將皮皮魯的手指按下:“人家是在罵我飯桶,又沒有說你,你這麼激動幹嘛啊?再說了,我本來就是個飯桶啊。”
“寶哥,你……你也太慫了吧?”
皮皮魯一邊用牙籤剔著牙,一邊搖頭表失望。宋天寶則低頭接著吃飯,沒有再理會他。對於宋天寶來說,吃飯才是世界上最重要和最開心的事情。
過了片刻,皮皮魯在飯桌下面,輕輕地用腳踢了踢宋天寶,然後小聲地提醒著:“喂,寶哥,我覺得今天油條有點兒不對勁兒啊!他該不會是又想弄你吧?”
宋天寶順著皮皮魯的視線指引,朝身後瞧了瞧。
果然!
他遠遠地看見,油條正坐在距離他身後大約十五米的地方,用一種野狼般的眼神挑釁他。油條左手拽著一個油膩膩的大雞腿,右手捏著一支紅塔山香菸,正歪頭歪腦地瞪著宋天寶,嘴裡還唸唸有詞,好像是在說髒話。
宋天寶衝油條揮了揮手,然後笑著打了個招呼:“油條哥,你好啊!”
“好你麻痺,老子認識你嘛?你他媽是誰啊?”
油條氣焰十分囂張,食堂裡爆發了鬨堂大笑和一陣掌聲。
“……”
宋天寶沒有再說話,他萬萬沒想到,油條竟然這麼兇。
“寶哥,我覺得,油條今天是故意來懟你的。以前,他從來不在食堂吃飯的,這小子來者不善,你可千萬要小心啊!瞧見沒,他身邊那兩個傢伙,也是咱們高三年級的,他們書包裡面好像都藏了菜刀。”
皮皮魯這麼一說,宋天寶才認真地看了看油條的左右。果然,有兩個長得跟牛鬼蛇神一樣的男生,正坐在油條旁邊為他助威。其中一個身強力壯,面板黝黑,皮皮魯介紹說,他的外號叫“猛子”。
“算了,咱們走吧,我已經吃飽了!”
宋天寶吃完最後幾口飯,便起身要走。
皮皮魯點了點頭,跟著也起身離開。只不過,走到油條旁邊的時候,皮皮魯很不爽地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呸!”
唾沫的位置,大約距離油條有十米遠。可以說,皮皮魯只不過是輕微地發洩一下內心的不滿而已,然而油條卻並不想善罷甘休!他大喝一聲:“皮皮魯,你他媽的給我站住!”
皮皮魯只好停住了腳步,他意識到情況不妙。
山雨欲來風滿樓。
果然,油條突然起身,帶著那兩個兄弟,搖搖晃晃地來到皮皮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