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霞姐那裡出來之後,宋天寶就直接跑去食堂吃午飯了。
八中的食堂,一共有四個排隊打飯的視窗。其中,兩個視窗專門供應男生,兩個視窗專門供應女生。平時,中午排隊打飯的時候,兩個男生視窗總是擠滿了人,而且還經常會爆發一些打架鬥毆的事件。大家都是額爾蒙分泌過剩的高中生,只要有人插隊,於是大家誰都不服誰。有人想插隊,就有人不讓插。一來一去,打架就在所難免。
據說,八中食堂裡打架最兇的一次,是在三年前的那個秋天。
那一次,是楊子輝剛來八中報道的第二天。那時候的楊子輝,還不是現在的“輝哥”,那時候的楊子輝,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一新生,雖然手下也有許多跟班,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猛。
那天,楊子輝叼了支菸,站在男生視窗前排隊,突然有個體育特長生晃晃悠悠地從後面走了過來。體育特長生壯著自己身強力壯,二話不說就擠到了楊子輝的前面。當時,楊子輝忍不住,就衝他罵了一句“煞筆”。那名體育特長生直接轉頭,就扇了楊子輝一個大嘴巴,並且還衝楊子輝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當時,楊子輝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急著還手。
只是,等到那名體育特長生打完飯,正端著一大碗回鍋肉得意地想要離開時,楊子輝突然從對方餐具裡面奪了一根筷子,然後狠狠地將那根筷子,插進了對方的右胸口……
鮮血四濺!
那名體育特長生因為極度驚恐,當場就暈死了過去。兩分鐘後,八中的食堂裡面,兩股勢力聚集一堂,爆發了史無前例的新舊勢力大火拼。當時,直接參與打架的人數,據說超過了八十名。
最終,以楊子輝為首的高一年級男生,戰勝了以體育特長生為首的高三年級男生。從那以後,楊子輝就成了人們談而色變的“輝哥”。輝哥,從此成為了八中真正的霸主。
用皮皮魯的話說就是:“從那天起,輝哥和他的兄弟,迅速組織成立了一套領導班子,然後就開始主持工作了!”
三年來,食堂裡排隊打飯的秩序,雖然還是很糟糕。但是,只要插隊的一方是楊子輝的手下,那麼被插隊的人多半都也沒有什麼脾氣,連放個響屁都不敢。
……
雖然是市屬重點中學,但是八中的食堂衛生條件實在很差。
宋天寶剛走進食堂的時候,一大群蒼蠅和蚊子就繞著他的頭頂飛。雖然,爺爺也曾經說過,巫人在淬體成功之前,血液裡充斥著一股難以馴服的野性。這種野性,會讓他們撥出來的口氣含糖量飆升至一個很高的高度。鑑於這點,一般的巫族少年,夏天的時候往往又特別容易招惹蒼蠅和蟲子。儘管宋天寶每天出門,都會在身上塗抹一些防蚊水,但好像還是不怎麼管用。那些該死的蚊子和蒼蠅,總是喜歡繞著他飛,你是風兒我是沙一般。
宋天寶在偌大的食堂裡走著,頭頂正繞飛著一大群的綠頭蒼蠅。他用勁兒地驅趕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幾個男生拿著飯碗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望著他頭頂的那一圈綠頭蒼蠅,都忍不住發笑:“喲呵,這位兄弟,你可以啊,出場自帶,頭頂還自帶綠色光環啊。”
宋天寶很不喜歡“綠色光環”幾個字,這不是變相罵他戴綠帽嘛?於是他低吼了一聲:“滾!”
“哈哈哈,肯定兩個月沒洗頭了!”
幾個男生笑著離開了。
宋天寶很無奈,趕緊用那個臉盆般大小的瓷碗蓋住了頭頂。如此一來,綠頭蒼蠅倒是少了很多,可他怎麼看都不像是來吃飯的,更像是來打仗的。
此刻,食堂裡面正值用餐高峰期,人滿為患。
他抬頭看了看,每個男生視窗,最少都排了三十米的漫漫長隊。宋天寶因為是插班生,也不認識什麼熟人,於是他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自覺地走到隊伍的最尾端排隊去了。
“喂,寶哥,來啊,我在這裡啊,我讓你插隊啊……”
突然,排在隊伍最前面的皮皮魯,衝宋天寶高高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