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
“嫂子,我明天再來看你。”二丫起身,對著淩緢吐了吐舌頭,又趁著淩緢不留神的功夫,繞到屏風後,沖著秦珏歌眨了眨眼。
“辛苦你了。”秦珏歌眼眸含笑,看向二丫時,溫柔的像是鄰家姐姐。
二丫被秦珏歌的笑感染,臉頰微微發紅,嫂子生的好美,像是綻放的牡丹花,美豔奪目。
剛想多看幾眼,就被淩緢一張黑臉給擋住了。
“你該回去了。”
“淩姐姐就是個小氣鬼,我多看幾眼嫂子又不會掉塊肉。”
“還怕我把你家娘子看跑了不成。”二丫吐著舌頭,對著淩緢做鬼臉,這人好小氣。
淩緢被她說戳中心事,臉頓時紅了一片,連帶著耳根子也漲得通紅。
聽到身後人捂嘴輕笑,淩緢心尖像是被成百上千只螞蟻啃噬,麻麻癢癢的。
“快走快走。”淩緢惱羞成怒,揮著手臂,開始趕人。秦珏歌不著一縷,萬一毛毯不慎滑落,被二丫看了去,成何體統。
她家娘子,只有她能看。
二丫被趕走了。
淩緢穿 著蓑衣出了門,晚膳時間過了,她去後廚找了些吃食回來。
就著炭火,將晚膳溫了。
秦珏歌換了中衣,下了床,手裡還捧著淩緢給她的捧爐。
下著暴雨,此時,氣溫驟降。
淩緢撥出的氣息都帶著白霧。兩人簡單吃了些東西,墊墊肚子。草原上的物資沒有京城豐足,多為牛羊肉,青菜很少。
而向來喜愛清淡素食的秦珏歌在這裡,便沒有很多選擇。
好在秦珏歌不挑剔,不管什麼,淩緢夾到她碗裡的,她都會嘗試著吃一些。
這些天跟著淩緢長途跋涉,人難免會消瘦些,纖瘦的脊背坐的筆直,隔著單薄的衣料更清楚看到那凸凹有致的蝴蝶骨。
“娘子太瘦了。”淩緢心疼,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忍不住又往秦珏歌碗裡夾了一筷子牛肉。
她好想將自己的胃口分一半給秦珏歌。
可秦珏歌是小鳥胃,吃不了多少,就拿起帕子擦著唇角,說自己飽了。
淩緢騎了一天馬,饑腸轆轆,風卷殘雲的把秦珏歌剩下的食物全數消滅幹淨。秦珏歌靜靜看著淩緢,淩緢吃相囫圇,唇角沾染著油漬,一雙刀眼看到食物時,亮晶晶的。
淩緢感覺後背一陣溫熱,下巴被人輕輕捏住,對上那雙溫柔的狐貍眼,她將口中的牛肉嚥下。
唇角被帕子擦了擦,還帶著秦珏歌的獨有的花香。
“慢些吃,沒人與你搶。”
“好。”淩緢滾了滾喉嚨,看著雪白幹淨的帕子上,那抹黃色的油漬,眼眸垂了垂,她覺得自己弄髒了秦珏歌的帕子。
“怎麼了?”秦珏歌目光隨著淩緢的視線,落到自己的巾帕上,溫聲問。
“下次不用幫我擦了。”
“你的帕子都弄髒了。”淩緢道。秦珏歌鐘愛白色,像是不沾染凡塵俗世的仙子。與她比起來,自己顯得粗鄙得很。
“髒了洗洗便好。”
“何況這帕子啊,我就是用來給小花貓擦臉的。”秦珏歌狐貍眼眨了眨,去逗忽然心情低落的淩緢。
“...”淩緢抬眸,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秦珏歌,她在秦珏歌眼裡成了小花貓了。
“你總是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
“要不是眼淚,要不是炭灰,要不就是吃得滿臉都是。”秦珏歌想起淩緢的糗事,忍不住繼續揶揄她。
“娘子,我沒有。”淩緢臉色發紅,被秦珏歌這般翻小腸,她恨不得鑽到地底,不出來了。這般想來,這手帕還真是替她抹掉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