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她沒與秦珏歌說。虎符關系重大,又牽扯到王家血案,以及當年淩家的事情。她只將虎符藏於胸口處,待到了京城,與淩家舊部撞上面,再說。
開春了。
春風飄入山野間,這夜,電閃雷鳴,慼慼瀝瀝的下起雨。
雪早已化去,山路也通暢了。
清晨,淩緢和秦珏歌啟程回京。
王媽和二丫將她們送到村口,大黃也依依不捨的跟到了村口。王媽身體還未康複,淩緢將大黃託付給二丫照顧。
臨走時,她不忘回頭在看了眼桃源村。
這裡她們初來時,是一片樹林,被她們齊心合力建成了一個小村落。
現在,她又要離開了。
驢車慢悠悠的行在山路上。
淩緢陷入回憶,一年的時間,小木屋承載著她的快樂,回歸京城後,迎接她的,全是未知。
溫府,朝堂,淩家,還是王家血案。
她每一步都要走的更謹慎小心些。
不知不覺,入了城。
小二的吆喝聲和馬車叮叮當當聲撞入淩緢的耳朵裡,山野間的寧靜不複存在,她側眸看向一旁的秦珏歌,秦珏歌眉宇間淡然寧靜,讓淩緢胡思亂想的思緒找到了歸處。
或許,她渴望的那份寧靜,不是山野,而是秦珏歌。
淩緢將驢車架到溫府前停了下來。
她跳下車,扣響了那扇漆紅色的大門,大門氣派。
門口兩座石獅子,表情靈動,栩栩如生。
一個管家行頭的人,推開門,長得尖嘴猴腮,一副刻薄模樣。
見著淩緢眼角有道傷疤,一身獵戶行頭,臉上立刻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冷聲道。
“大過年的真晦氣,要飯去別處去。”
“溫府大宅不是你該來的地兒。”
淩緢一聽,心裡一股氣直竄腦門,她特意換上了自己壓箱底的一套衣服,內裡還穿著秦珏歌為她製作的中衣,雖只露出了一個衣襟,那也是上好錦繡製成的。
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見。
居然說她是乞丐。淩緢不服氣的掂量了一下腰間鼓囊的荷包,有了些底氣,心道,見過這麼有錢的乞丐嗎?
淩緢劍眉揚起,連帶著眼角的刀疤也跟著沉了下來,鷹隼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管家,透著幾分冷森的氣場。
管家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正好瞧見了淩緢身後的秦珏歌,一雙失神的眼睛裡放出亮光,上前了兩步,對著秦珏歌不停作揖。
“大小姐,好。”
“大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這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勿要失了溫家的禮數。”秦珏歌掀起眼眸,冷然道。不怒自威的氣場,令管家後頸脖一陣發涼。他嚇得縮了縮肩,雙手作揖道。
“僕的狗眼不知泰山,還望小娘子莫怪,莫怪。”
“還不快請我們進屋。”淩緢揮了揮手,將秦珏歌護在 身前。
就這麼會兒功夫,門口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秦珏歌向來不在外人面前露臉,眾人也都好奇,溫家這位千金究竟是何模樣。莫不是因為滿臉麻子,不便見人吧。
見著秦珏歌真容,忍不住稱贊,溫家的掌上明珠,果然是超凡脫俗,美若天仙。
管家將淩緢與秦珏歌請進屋,又命下人將看熱鬧的人都給轟走了。
淩緢與秦珏歌被請進大堂,大堂內寬敞明亮,正對著大門的牌匾上,名家提字上善若水。名人字畫掛了滿屋,紅木製成的太師椅陳列排序著,看得出溫家人口眾多,是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