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歌拋給她一條濕帕子,示意她擦擦手。
淩緢接過,慢條斯理的擦著手。
秦珏歌把兩人昨夜準備好的伴手禮拿了出來。
王媽一份,二丫家一份。
秦珏歌還包了幾個紅紙袋子,裡面是一些碎銀兩,是她準備給繡房的繡娘。與吳餘結了尾款,吳餘把錢給了她,她把錢轉交給了秦珏歌。
繡房的事情,都是秦珏歌一人操持的。雖是妻妻兩,可一碼歸一碼,這些錢自然要給秦珏歌。
“秦老闆,我有新年紅包嗎?”
“平輩不需要給。”秦珏歌挑眉,而且淩緢也不是她手下的繡娘。
“啊。”淩緢失落的喊了聲。淩白眼狼緢儼然在此刻忘記了穿在自己身上,那件秦珏歌親手縫制的中衣。可是無價的。
“你若想要。”秦珏歌語氣放慢了幾分。
淩緢暗淡的神色又放出微弱的光亮,直勾勾的盯著秦珏歌,示意她繼續說下來。
秦珏歌心底暗暗罵了句,財迷。昨天見她在那裡祈求聚寶盆的時候,就覺得這人是鑽錢眼裡了。
“就要當好繡娘,可你手笨,做不了繡房的活兒。”
淩緢腦袋的是人話嗎?不給她紅包就算了,還要數落一頓她。嫌她手笨。
“我的手巧著呢。”淩緢不服氣,將手落到秦珏歌眼前,晃了晃。纖長粗糲的指腹,上面還有曾經留下的劍傷,看上去就是武將的手。
“沒試過,不知道。”秦珏歌垂眸,淡淡道了句。
“我待會兒就去繡房,試試活。”淩緢叉腰道。
“你別把我們繡房給拆了。”
“秦珏歌,你別太過分,叫句秦老闆,你就飄了。。”淩緢瞪圓了眼睛,對向秦珏歌。
見秦珏歌把梳妝臺的抽屜開啟,將裡面的銀子抖落出來,與她那些小碎銀子不同,秦珏歌的是銀錠子,一個一個,看的淩緢眼睛都直了。
“秦老闆,好有錢。”淩緢趴到梳妝臺前,腦袋擱在梳妝臺上,眼神亮亮的。
“你想要幾個?”秦珏歌數了數,還剩下六枚銀錠,是吳餘給的尾款。
“秦老闆覺得我值幾個?”淩緢眼巴巴的看著秦珏歌,卑微的就差身後有尾巴,要搖起來了,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秦珏歌抿了抿唇,一陣刺痛感襲來,是昨夜被人咬痛的。
一文不值。
秦珏歌指尖勾動,將六枚銀錠子堆到淩緢面前,淩緢看著銀光閃閃的銀錠子在她眼前放大。
“全都給我了?”淩緢激動的喊了句。把枕頭下的荷包拿過來,將銀錠子全數穿了進去。有點裝不下,撐得鼓鼓囊囊。
她開心的捧著荷包,心想著,昨夜的新年願望,新年第一天,就實現了。
秦珏歌是她的財神爺,來了之後,她的日子也過的好起來了。
還要帶她會高門大戶的溫家,想來,救命恩人這個頭銜,應該值不少錢。淩緢此刻,儼然忘記,般配不般配帶給她的落差感了。
錢,才是最令她踏實的東西了。
看得見,摸的著。
新婚妻妻一同去王媽家拜年,王媽見著兩人,只覺得也沾上了些喜氣,臉上帶著笑意,眼神一直落在兩人身上。
秦珏歌大方端莊,沉靜內斂,而淩緢天真爛漫,帶著山野間的質樸感。
曾經鮮衣怒馬的淩中郎將,再回京城,不知能否掀起一番風雲。
接下來,幾日,兩人都開始收拾著回京城要帶的東西。
既是山野獵戶,那些贈與秦珏歌的卷軸書卷便不能帶了。兩人合計了一下,只帶上換洗的衣物。
溫府裡什麼都不缺。
而且,京城裡,只要有銀錢什麼買不到。
虎符要拿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