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邊,蜷縮在被子裡的秦珏歌,一動不動的,將自己團成一座小山。
往日裡,入了夜,只要她靠近,秦珏歌定是會從被子裡探出一雙狐貍眼,直勾勾的盯著她,帶著勾人的媚意。
期待她幫自己暖身子。
可,今日是怎麼了?
難道,是恢複了記憶了?開始躲她了?
淩緢心口一沉,試探的掀開被子的一角,她還未上床,身旁的女人就如同遇見洪水猛獸般,往裡面縮了縮。
她在躲她。
淩緢察覺到秦珏歌的變化,心像是被針紮了似的。
坐在床邊的她,側過身,看向將自己團成小山,渾身寫著防備的秦珏歌,是靠近也不是,退開也不是。
猶豫了片刻,淩緢決定開門見山。
“秦珏歌,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
不見那人回應,淩緢腦袋像是被鈍物打了一下,嗡嗡作響,果然,被她料中了。
她檢查過秦珏歌腦後的傷口,淤青早已消退,恢複記憶是遲早的事情。可,她沒料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她還在想,如果時間在久一點,即便秦珏歌恢複記憶,會想起她們朝夕相處的點滴,也會顧念她的好,與她呆在一處。
現在,想什麼也是徒勞了。
淩緢垂下眼,躺在床的邊緣,與秦珏歌保持距離。可內心,又滋生出一絲絲的不甘心。是她救了秦珏歌,本她也沒有肖想過秦珏歌。
是秦珏歌主動說要跟她。
成為她的妻子,與她說那些撩人心炫的話。等她淪陷進去時,秦珏歌又撤出了。留她一個人,守著那些回憶,獨自站在原地。
比起這種擁有過再失去的感覺。
她寧願根本沒有擁有過。
“秦珏歌。”淩緢蹙了蹙眉,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又忍不住喊了聲。哪怕是秦珏歌恢複記憶了,也該念及她對她的好,與她道句謝,不該把她當做陌生人看待吧。
還是沒有回應。
過分了。
太沒有禮貌了。
淩緢翻身,往秦珏歌身邊湊了湊,聽到哽咽的聲音,她察覺到不對勁,小心的掀開被子。
看到一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升起的火,一下子給澆滅了。
“誰欺負你了,怎麼哭了。”淩緢掏出方帕,捧著秦珏歌巴掌大的小臉,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看著她腫起的眼泡,心底一陣心疼。
這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哭了多久啊。
哭的眼睛都腫了。
“別哭了。”淩緢是個只懂舞刀弄槍的粗人,不懂怎麼安慰嬌美人,只得小聲的哄。
可誰知她這麼一說,嬌美人以為她埋怨她哭,心底的委屈更甚,哭的更兇了。
淩緢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
六神無主,手足無措。她實在沒有經驗,怎麼哄自家媳婦開心。而且,最關鍵的是,她都不知道秦珏歌為什麼哭。
可從秦珏歌幽怨的眼神,她能感覺出來,哭的源頭,好像在她這裡。
“對不起。”淩緢沒頭沒腦的道了句。反正,這個時候說對不起,肯定沒錯。遇事先道歉,哄好秦珏歌不哭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