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三公主的動作,知道三公主已經穿戴整齊,這才抬起頭來,滿目深情地看著三公主,啞聲道:“自那日與公主有過一面之緣後,心裡一直縈繞著公主的花容月貌,相思成疾,可又想起自己身份卑微,所以不敢來見公主,今兒本以為公主已經睡下了,想過來悄悄的看一眼,沒想到公主還未歇下。”三公主心下一喜,這麼久以來的鬱結終於消散開來,原來他不是不在乎自己,而是太在乎,這才將自己熬成了這個樣子,她溫柔地看著他:“你的是真的?”他悲哀地看著三公主一眼:“公主要是不信,我走便是,”著,他立即轉過了頭,緩緩往門外而去,哪裡還有一點當初離開時的瀟灑自如。三公主忙追了上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顫聲道:“別走,陪陪我,”她的聲音低低的,飽含深情,在暗夜裡漂浮著淡淡暖香,飄飄蕩蕩地吹向了他。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雖是做戲,可他也被三公主語氣的深情所感,有了幾分假戲真做的意思。他緩緩地回過頭來,兩手試探地將三公主摟在懷裡,見她沒有反抗,這才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長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道:“只成好日何辭死,願羨鴛鴦不羨仙。”聽他這麼,三公主忙捂住了他的嘴:“我不許你亂,什麼死不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自此之後,他便常常來看三公主,這公主的寢宮雖然已經被皇上下令不許人出入了,可卻常常半夜裡傳出琴蕭相和的聲音,吟詩作對的聲音,不知道的都以為這三公主宮裡太久沒有人煙撞了鬼了。有時候三公主會問他的名字,他卻只淡淡道:“名字有何重要,公主只喚我有情人便是。”三公主心裡笑了笑,這要是在從前,她在那些戲文裡看到這樣的話,保準會笑掉大牙,起一身雞皮疙瘩,可此時此刻,她深陷其中,只覺得甜入心間,便不再追問。他是張三也好,李四也罷,只要她知道他愛著她,而她也對他心有所屬,這就夠了。三公主的宮女被下了藥,一到夜晚就沉睡不醒,唯一的知情人就是三公主,剛開始皇后還極力將流言壓了下來,可隨著時日一長,流言越傳越烈,皇后終於坐不住了,親自來了這三公主的寢宮,一遍遍追問到底怎麼回事。那宮女自然什麼都不出來,三公主也一切正常,晚上她什麼聲音都沒聽到,睡得挺好。皇后無法,只得加派了人手在寢宮外守著,三公主卻不許,只這麼多人守著她害怕。裴輕煙眼看著事情鬧成這樣,自然高興,想不到這三公主用起情來,也是不管不顧啊!而皇上之所以沒功夫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是因為莫允灝大婚在即了,皇上有很多事情都要安排,為了顯示皇恩浩蕩,和皇上對五王爺的重視,從納彩納吉到請期迎親,皇上都會親自過問。本來是側妃,不必如此大肆操辦的,可皇上想著是五王爺第一個側妃,也就稍微重視了一點兒。成親當日,五王府和尚書府被一片片紅綢裝點得喜氣洋洋的,王府和尚書府的強強聯姻,自然有不少人來巴結,從早上開始,就來了賓客,一直熱熱鬧鬧的,只等著看五王爺怎麼迎娶這第一位側妃。而尚書府裡,王鴻雁坐在喜凳上,嘟著嘴,有幾分無奈地任由喜婆丫鬟將自己搓扁捏圓,把自己打扮得喜氣洋洋的,他看著銅鏡裡自己這一身的紅,和胸前的兩個饅頭,有幾分欲哭無淚,不知道他以後的老婆要是知道了他曾扮過女人,會不會笑死他。眼看著自己已經打扮好了,那些喜婆還嫌不夠完美,在她身上逡巡著的視線,他就有幾分不耐煩,生怕她們再搞下去,自己會露了餡,忙大怒道:“可以了,你們都出去吧。”今兒本就是大喜的日子,喜婆見他怒了,只當是新娘子不好意思了,忙捂著嘴笑著將人都帶了出去,只留了他一個人在屋裡,畢竟,要嫁給龍章鳳姿的五王爺了,心裡嬌羞害怕都是正常的嘛。因是側妃,王爺不必親自來迎,到了吉時之後,莫允灝只派了府裡的老管家帶著幾個親兵去了尚書府,一路上吹吹打打的來迎新娘了。莫允灝坐在喜堂之上,默默地敲著桌面,好不容易等到迎親的人回來了,莫允灝跟王鴻雁按照程式,簡單快速地拜了堂,兩人便進了新房,再沒出來過。眾人雖覺得這堂拜得古怪,卻又不出哪裡怪,人家五王爺每一步都是按照規矩辦了的,可要正常,這拜堂的速度卻又太快了些。眾人有心要鬧洞房,可迫於五王爺平日裡的威壓,一個個都不敢上前,只得作罷。漪瀾殿裡,蘇慕容一早就知道了莫允灝今日要大婚,雖知道他要娶的是個男人,可看著宮裡一派喜氣洋洋的樣子,心裡仍然很不舒服,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啊,她摸著自己的肚子,恐怕就連孩子出世,也不能喊他爹爹吧。一想起自己和莫允灝的孩子要喊皇上父皇,蘇慕容心裡就憋屈。芳見蘇慕容心情不愉,忙端了她愛吃的糕點過去:“姐別胡思亂想了,王爺今兒不過走個過場,王爺心裡一定還想著你的。”蘇慕容嘆了口氣,心知今兒莫允灝必定是不會來了,今兒是他的大婚,即使一切都是做戲,也要做足了全套,免得留了話柄給皇上。雖然今兒蘇慕容也是跟平常一樣,照常吃東西,散步,讓太醫診平安脈,可整個人卻渾渾噩噩的,都是在芳的指引下做的,她滿心滿腦想的都是莫允灝大婚幾個字。他終於要立妃了,可這個人不是她,而是一個男人,她只恨上蒼作弄,竟這樣戲弄他二人。芳見她一整都沒什麼精神氣兒,嘆了口氣,只得早早安頓她睡下了,心想著今兒一過,明日宮裡這些紅綢拆了,想必姐就不會這麼觸景生情了。芳剛伺候蘇慕容躺下,正在給她蓋被子,突然,一個宮女跑了來,是殿外有人要見蓉嬪娘娘。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來?芳疑惑地看著蘇慕容,等著她吩咐自己將人打發了,可蘇慕容卻想著一整都沒什麼精神,也不知現下來的是什麼人,何不見見,也好打發打發時間,想到這裡,蘇慕容衝著那宮女點了點頭,緩緩道:“你去領她過來見本宮吧!”宮女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就領著一個丫頭進來了,那丫頭見了蘇慕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便默默地站在了一旁,沒有話,蘇慕容見這丫頭行事古怪,立即衝芳微不可查地抬了抬下巴。芳心領神會,立即帶著剛才的來回話的宮女出去了。現在房間裡就蘇慕容和那丫頭兩人,蘇慕容這才緩緩道:“是五王爺那裡出了什麼事兒嗎,你怎麼過來了。”丫頭心裡一喜,蓉嬪娘娘不過見了自己一面,現在竟還記得,她笑了笑,輕聲道:“請娘娘移步,五王爺是要有東西給娘娘呢,特命奴婢來請娘娘。”原來這丫頭是五王爺安排在宮裡的心腹,當日的家宴之上,她便是跟在那王鴻雁身後伺候的,蘇慕容不過看了幾眼她和王鴻雁的互動,就知是自己人了,否則她離王鴻雁這麼近,能不知道王鴻雁是男扮女裝嗎?更何況,但凡是五王爺的心腹,通常衣襬處都會繡有一片的桃花瓣,宮女的衣裙本就是粉色,輕易不會發現這個的花瓣,可莫允灝曾經給蘇慕容過這事兒,蘇慕容又刻意去看,輕易就發現了。蘇慕容皺了皺眉:“什麼東西不能拿來這漪瀾殿,倒要本宮親自去拿。”丫頭神秘莫測地笑了笑:“娘娘一去便知,就在旁邊的戊戌宮,從漪瀾殿的後門過去很近。”這戊戌宮原是先帝一個寵妃的宮殿,因為這個妃子死於非命,宮裡都傳這宮裡不太乾淨,所以一直空著,沒有再用,莫允灝讓她去那裡做什麼?蘇慕容雖然心裡疑惑,可仍在芳的伺候下,穿了厚一點的衣衫,又罩了一見通體黑色的披風,將自己的全身掩蓋住,又帶上了披風上的帽子,這才出門了。芳和來傳話的丫頭一人一邊,心翼翼地扶著蘇慕容來到了後門處,此時已經黑盡了,倘若沒什麼重要的事兒,宮裡的人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門,所以外面很冷清。蘇慕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正想著夜裡風大,等到了戊戌宮,也不知道冷成什麼樣子呢,她轉過身,正想回去再加衣衫,餘光裡卻有一頂軟轎顯現了出來,顯然是一早就在這裡等著的。那丫頭心裡一喜,立即扶著蘇慕容過去了,抬轎的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太監,蘇慕容看著很是眼生,可既然是莫允灝派來的人,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只從容地上了轎子,穩穩地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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