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曲忙道:“五王爺太客氣了,”他指著地上放著的幾個箱子:“這是我們兄弟幾個的一點兒心意,還請五王爺笑納。”
莫允灝擺了擺手,有幾分懶得應付的意思:“你們拿回去,本王所做之事都是應該的,幾位不需如此。”
董曲的心思轉了轉,想起之前二皇子交待的,如果五王爺不收,就將這玉枕拿出來,五王爺必定另眼相看。
董曲想到這裡,忙將手裡的盒子用二皇子交給他的金鑰匙開啟,只見盒子開啟後,露出了裡面潔白通透的美玉,這玉在柔和的燭火下,幽幽地泛著柔光,面上彷彿聚了一層霧氣,經年不散,旁的幾人也是第一次見著這樣的好東西,不禁瞪大了眼睛。
莫允灝凝神看著董曲的動作:“這是?”
董曲將東西放到莫允灝面前:“還請五王爺不要推辭。”
莫允灝一看這玉的成色就知道一定是傳中的冰心沁玉枕,可他仍不敢相信,他早就想為容兒尋這麼個東西,可一直沒有機緣,他翻開盒蓋,只見上書“冰玉沁”三個飄逸的大字。
他看了董曲一眼:“這東西你們哪來的?”
董曲笑道:“王爺喜歡就好,又何必追問是哪兒來的呢。”
莫允灝的眼神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兒,大笑了三聲:“好,好,好,既然你們這麼抬舉本王,本王不收下豈不是太不給你們面子了,來人,將幾位帶來的禮物收好。”
門外的下人聽到莫允灝的吩咐,忙進來了,招呼著將這幾個大箱子搬了下去,那對玉枕仍放在莫允灝跟前的桌子上。
春峰笑了笑:“王爺真是爽快之人,我春峰服你。”
董曲見事情辦成,未免節外生枝,忙道:“色已晚,我們兄弟就不耽誤王爺休息了,就此告辭,還請王爺在武舉選拔一事上,多多照拂啊。”
莫允灝點了點頭:“好,你們既然忙,本王也就不留了,來人,送客。”
周江宇等在外面都快打瞌睡了,才聽到王府開門的聲音,他忙站直了身子,打起精神,踮起腳一偷偷向外看,春峰幾人已經出來了,可他們手上空空如也,幾人客客氣氣地跟管家告辭,賓主盡歡的樣子。
他們轉身下了臺階,見王府的門關上了,春峰冷笑道:“我還當五王爺是什麼聖人,還不是一樣好打發,幾箱金子就迷得他笑眯眯的。”
邱顯張了嘴,喋喋地笑道:“就是,上一次還假模假樣地不私下收人,原來是錢財沒到位啊,早知如此,咱們也不必這麼辛苦,參加什麼武舉人選拔了,直接送金子便是。”
董曲瞥了他們一眼,笑道:“你們懂什麼,人家五王爺戰功赫赫,南北征戰這麼些年,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府上什麼稀奇的玩意兒沒有,會看得上那幾箱子俗物,人家看上的是那對玉枕。”
夏繼疑惑地看著董曲,抓了抓頭髮:“那玉枕可有什麼來歷?”
董曲神秘地笑了笑:“那玉枕名喚冰玉沁,是上好的藍田玉做的,藍田玉本就出產得很少,那麼一整塊更是難得,再加上是雕刻打磨大師丹鳳生前的最後一樣遺作,那就更難能可貴了,”董曲看著其他三人一臉瞭然地表情:“你們這樣的東西,五王爺能不另眼相看嗎?”
春峰“哦”了一聲:“難怪,算了現在不這些,咱哥幾個好久沒出來了,去耍耍?”
其他幾人忙點頭應著,四人勾肩搭背地就往京裡最大的一座花樓去了。
他們還在繼續著,可週江宇已經不想再聽了,他雄心勃勃的上京來參加武舉,為的就是能為國效力,建功立業,五王爺聲名在外,他本就是奔著五王爺來的,可面前的這一幕,彷彿當頭就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凍得他透心涼。
連五王爺都同流合汙了,他不知道他還能信什麼,他的雙拳握得緊緊的,即使這一次,他拿下了武狀元,也絕不可能跟五王爺這種人一起共事,以他馬首是瞻。
周江宇見春峰四人走遠了,有氣無力地慢慢踱回客棧,讓二拿了一壺酒,點了幾個菜,自顧喝著,想著參加完武舉人選拔後,自己何去何從。
本來他是想現在就離開的,走得遠遠的,免得看了官場的腐敗心煩,可既然來都來了,他也想證明一下自己。
這氣晴朗,二皇子坐在馬車裡,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甚好。
今的是武舉的最後一,想到莫允灝這樣的人都收了禮了,春峰他們四人鐵定是佔了前四的了,他還想到了到時候怎麼安排他們幫他服莫允灝站在他這邊,即使不成功,能夠時刻關注著莫允灝的動態,要除掉莫允灝也比現在容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