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會兒,那廝跳到地面上,一拉馬車,將馬車停好之後,才走到馬車簾外,悄悄道,“到了,公子請!”
旁邊的人見馬車停在了路中間,正想開罵,只見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伸了出來,輕輕掀開車簾,一個長相俊美的翩翩公子從馬車裡走了下來,只見他頭束玉冠,身穿淺紫長衫,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可他的身上偏偏沒有旁的公子哥的紈絝浪蕩之風,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貴氣逼人。
大皇子往周遭瞟了一眼,只見那些人像看神一般看著他,他有幾分厭惡,抬袖掩面進了得月樓。
韓太傅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開啟房門,見是大皇子,忙將他請了進來。
“太傅深夜請本宮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大皇子問道。
韓太傅指了指房間裡見大皇子來了早已站起來的眾位大臣,“眾位大臣就是想見見大皇子,商議一下皇上這要立太子之事。”
大皇子點了點頭,衝著眾位大臣拱了拱手,“本宮在這裡多謝各位了。”
這個時候,一個姓陳的大人開口,“有什麼好商議的,皇上拖延立太子之事,分明就是想立蓉嬪的孩子為太子,”那個大臣將手往脖子上一放,“咱們只要想辦法,將蓉嬪的孩子扼殺在肚子裡,豈不是再無後顧之憂了。”
大皇子一聽陳大人這麼,忙道,“不可,蓉嬪的孩子雖阻礙了父皇立太子之事,可她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還不一定呢,咱們何必亂遭殺戮。”
“哎,”另一個大臣也擺了擺手,“大皇子就是太婦人之仁了,從古自今都是無毒不丈夫,不拘節才能成就大事兒啊,您現在不忍心,以後不管是誰做了太子,甚至皇上,第一個要對付的可就是大皇子你啊!”
大皇子看了韓太傅一眼,“太傅怎麼看。”
韓太傅看了身後的大臣的一眼,“陳大人所言並非沒有道理,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樣殺害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太過了。”
“什麼叫太過了,”這時一個姓徐的大人站了出來,“咱們這裡邊有好幾個都是尤妃娘娘提攜上來的,現在娘娘正在獄中,要是大皇子因為婦人之仁,坐不上太子之位,您自己怎麼樣我們暫且不,可娘娘還能不能保住一條性命就未可知了。”
這時,好幾個大人也符合了起來,“是啊,大皇子,該出手時要出手啊!”
大皇子被吵得心煩意亂,又想起母妃還在牢受著苦,嘆了口氣,“你們看著辦便是。”
第二日早朝,因為立太子之事延期,朝堂之上並無大事,皇上正懶懶地一邊看著摺子,一邊命孫公公宣讀,立即就將摺子上的事兒當堂處理了。
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太監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叩見皇上。”
皇上瞥了他一眼,只當是後宮裡又出了什麼雞毛蒜皮的事,要他去處理,“什麼事兒啊!”
“回稟皇上,京城的郊區發生了規模的地動,聽地動來得毫無徵兆,壓死了好些百姓,”那太監道。
“誰報上來的?”皇上問道,“訊息可靠嗎?”
“死了百姓最多的那個村子的村長報到了府衙,現在府衙那邊已經派人過去了。”
皇上站了起來,“這大蕭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這個時候,禮部的尚書大人王大人在下面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跟左右的大臣在什麼,皇上白眼一翻,“王大人,你在下面嘀嘀咕咕地什麼呢?”
那王大人站了出來,悄悄瞥了一眼韓太傅,“昨日微臣夜觀象,發現京都南邊有異動,乃是有妖孽降世,罰大蕭,今兒還想著這麼沒影的事兒該不該稟報給皇上,沒成想就出了剛剛那事兒。”
“哦,”皇上皺著眉,“孫公公,你去查查,出事兒的是哪個村子,是不是在南邊兒。”
朝堂上,眾位大臣都靜悄悄地等著孫公公回來,皇上也一臉鬱悶地看著這些個大臣的臉色,他這裡還沒好好休息上一,又出了這樣的事兒,他這個皇帝當得可真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