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淑麗神秘地一笑,道,“到這次及笄禮,你也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娘想著,現如今不是選秀的時節,去宮裡與你姐姐一道伺候皇上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呢,若是你嫁了個王爺,對你自己也交代得過去,也不會輸了蘇慕容太多。你看是不是這個理?”
那蘇慕惜一聽,紅了一張臉,心裡卻怎麼想都是願意的,嫁給王爺也是至高的尊榮了,她哪裡會不願意?
當下蘇慕惜只是紅著臉,扭捏道,“娘什麼就是什麼,女兒一切由娘做主。”
這個樣子卻是願意的了,謝淑麗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打算這次趁你的及笄禮將朝中的大王爺們都請來觀禮,你到時候相看相看,挑一箇中意的,我回了你爹,讓她給你做主。”
蘇慕惜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母女兩個又切切地商量了半日,謝淑麗才叫下人心地將蘇慕惜送回去,並著人請了蘇父過來。
蘇父蘇孝威,是當朝的五品大員,渾身一股子的老爺脾氣,一進屋就遣著謝淑麗給自己脫了鞋子,倚在榻上讓謝淑麗給自己按壓雙肩,自己比這眼在那裡享受。
謝淑麗按壓了半日,見他面上表情頗為鬆快了,才在他耳邊低低地道,“今日見慕容這樣風光,我這做主母的也放心了。只是難免想到幕惜身上,又有些擔憂。幕惜如今年紀也到了,老爺你看,不如趁著這回幕惜的及笄禮,一併地將她的婚事定下來罷?”
蘇孝威在那裡閉著眼睛半晌不開口,久到謝淑麗以為他都不會再開口了,這才慢慢地道,“你有什麼想法?”
謝淑麗心中一喜,連忙道,“慕容嫁入了皇家,給府裡添了光,以後對老爺也有助益。我想著,幕惜這孩子有這樣的姐姐在上頭做榜樣,自然是不能夠差了的。若是她嫁給了王爺,咱們府上倒真的是雙喜臨門。”
謝淑麗與蘇孝威同床共枕這麼多載,自然是最瞭解他心思的人。這番話有意無意地就到了蘇孝威的心裡去。
蘇孝威聽見這樣的打算,不知道有多受用,何況他昔日就寵愛蘇慕惜這個女兒,斷然沒有不細細為她謀劃的道理。
當下他大手一揮,就道,“這事你自己去安排,務必給幕惜相看個好的。”
謝淑麗聽了大喜,連連應是,“老爺放心,我現在就去把那些請帖做出來,待會差人送到各位王爺的府上去。”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至於兩人又咬著耳朵細細謀劃了一番,又是旁話了。
謝淑麗立刻地安排了人手廣發請帖,除去朝中的各位王爺,凡是京中有名望的人家的公子,也都各自收到了請帖。
按理收到請帖的大多是王公貴族,身份十分尊貴,即便收到請帖也未必理會。蘇父雖然只是五品官員,身份低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只是架不住如今蘇慕容得寵,聽陛下對這位蓉嬪娘娘很是上心,朝內外各人見了難免想巴結巴結。
於是及笄禮上,不僅各位顯貴都赴約,連王爺們也都一一到場,場面十分隆重。
卻那笄禮上貴客雲集,賓客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十分熱鬧。趁著笄禮還未舉行的時候,蘇慕惜聽從母親謝淑麗的安排,由丫鬟僕婦們服侍著,隱身在閣樓上觀望,於暗中偷偷觀察這些人。
正是日頭升起來的時候,府中賓客往來,張花結采,正是一副烈火烹油的繁華景象,蘇慕惜望著閣樓下的王公貴族們,幾乎眼花。
“那個白袍的公子端的是俊逸出塵……”蘇慕惜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忽然喃喃道。
她原本不錯眼地盯著底下的公子們,留心了四五個看起來氣宇軒昂的男子以作備選,卻忽然望見人群裡一抹扎眼的白。
那位公子一出現,蘇慕惜就把其他人都給忘了,再也移不開目光。
她召來貼身的丫鬟,“你去打聽打聽,那位是誰?”
不一會兒,丫鬟回來了,道,“回姑娘的話,他是五王爺莫允灝呢。”
那丫鬟本就是個機靈的,幫著蘇慕惜打聽莫允灝的時候,聽他是個王爺,心裡就有譜了,自然是歡喜地地回來告訴給蘇慕惜知道。
果然蘇慕惜一聽見是個王爺,心裡就先歡喜了開來,臉自紅了一半。
那丫鬟此刻見蘇慕惜歡喜,湊趣地道,“姐你是不是對五王爺……用不用奴婢去和夫人知會一聲?”
蘇慕惜欲羞不羞地低下了頭去,“你什麼呢,我自有計較,不用你插手。”
那丫鬟連聲應是,垂手立在一旁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