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允灝竟然還是不肯放過她。
這可不成,蘇慕容沒辦法,覷了個時候,抬頭腦袋就撞了莫允灝得腦袋一下,嘶,莫允灝被她撞得一愣,就看見蘇慕容飛快地躥了出去。
好啊,會使陰謀詭計了,想逃?莫允灝一把將蘇慕容撈了回來。
不行不行,這回要被他抓住了會死的連渣都不剩。蘇慕容眼淚都快出來了,先下手為強,當下乾脆一下推到了莫允灝,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制住了他手腳的動作。
“莫允灝,我警告你,你最好住手,否則,否則我——”
莫允灝忽然不動作了,隨意地被蘇慕容推倒在床上,雙手雙腳起舒了開去,只是靜靜地瞅著蘇慕容,“你就如何?”
他的目光太幽深,蘇慕容被他瞧得心慌慌的,臉又開始發熱。
該死,他怎麼總這個樣子。
蘇慕容手腳並用地從他身上起來,咬著唇地在一旁整理著散亂的頭髮。
莫允灝無聲無息地笑了一下,起身從背後擁住蘇慕容,兩個人就那麼安靜地坐在那裡,看著窗戶外面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葉子。
莫允灝將下巴擱在蘇慕容的頸子上,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輕輕地喊了一聲,“慕容。”
“嗯?”蘇慕容望了過來,卻一下子撞上了莫允灝的唇。
莫允灝輕輕啄了她的唇一下,就放開了她,看到她羞紅了的臉,莫允灝輕輕地喟嘆了一聲,“若是我們可以永遠這樣便好了。”
這樣無憂無慮的快樂,若是可以一直如此便好了。
莫允灝一直在蘇慕容房中呆到午後才離去的,今日是蘇慕容正式省親的日子,他雖然不捨得就這樣離開了,卻也不便久呆,況且蘇慕容又催得緊,他再耗時間恐怕真會耽誤了時。
這頭莫允灝才離去一會兒,上房便使了丫鬟畢恭畢敬地來請蘇慕容去廳堂。
蘇慕容不慌不忙地讓那丫鬟侯著,先讓芳給壓著重新收拾妥當了,才移步去了廳堂。
蘇慕容到的時候府裡上上下下差不多都來齊了。
府上的姐們見蘇慕容到得這般姍姍來遲的,心裡難免十分不忿,一個個咬著耳朵,要麼就是些什麼,“她如今倒是懂得給下馬威了,好意思讓大家等著她一個人……”
要麼就是抱怨蘇慕容,“一個不得寵的妃子也虛張聲勢地在這裡擺高姿態,也不看看當初自己那副瑟縮的樣子,果然是離了家就忘了本。”
這些酸言酸語若是僕婦們倒也還算了,正是因著從這些姐們嘴裡出來才顯得特別不成體統。
但這麼些話,卻完全地到了當家主母謝淑麗的心裡頭去。
對於蘇慕容這次衣錦歸寧,謝淑麗原本以為是很容易就能擺平她的。卻沒想到今時不同往日,蘇慕容整個的搖身一變,竟然真的生出了些主子娘娘的脾氣來,讓人特別的應付不過來。
這頭熱熱鬧鬧地著話,一個個有意無意地編排著蘇慕容,倒也顯得其樂融融的。誰料話才到一半,蘇慕容就帶著丫鬟姿態端莊地進來了。
眾人立刻變了臉色,聲音漸漸地消弭了下去。
謝淑麗原本並不去約束大傢俬底下非議蘇慕容,只是早上的時候被蘇慕容壓了那麼一頭,心裡已經怯了,這會兒再猛然抬頭一看,蘇慕容來了,眼角跳了跳,迅速地用眼神制止了姑娘們的出言不遜。
甚至於連蘇慕容的父親都在一旁咳了咳,警醒了她們一番。若蘇慕容的這個父親,向來是無利不起早,如今蘇慕容能給家裡帶來好處了,他自然是要巴著些了。
但蘇父的這種維護,卻更加地讓謝淑麗不快活了。
蘇慕容哪裡又沒有聽見那些話,她心裡笑了一聲,這些人等她這麼一會子就已經不情不願的,待會若是真的磕頭行禮,可更有的受了。
這裡人人都看向了蘇慕容,一邊打量著她,一邊又惴惴不安於她臉上態度的不甚友好。
蘇慕容卻一點也不驚慌,從從容容地從眾人面前過去了,先自去廳堂裡給祖宗們祭祀禱告了一番,才坐在主位上等著眾人給她跪拜請安。
她一點也未客氣,坐的是端肅齊整,姿態又大方妥當,皇宮裡頭主子娘娘的架子端足了,就那樣目不斜視地受了大家的跪拜,並不做什麼推辭。
何必呢,跟這些人客氣,她們就能騎到你脖子上來撒氣,規矩是如何,這會兒還是如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