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的事,很大一部分是耶律淵告訴師攸寧的。
聽到朝廷派欽差來的時候,師攸寧直覺這裡頭有事情可搞。
她著意觀察了一下耶律淵,發現自家夫君果然精神振奮。
距離七月還有不到一旬,欽差帶著一大批華而不實的賞賜進了雲州城。
當夜,耶律淵設宴招待欽差。
這種場合,按道理作為鎮北王妃的師攸寧應該出席。
耶律淵沒讓,只說她乖乖在聽雪淵待著。
師攸寧當然聽話,然後遣了龍鳳冊去觀看全程。
她還沒等到龍鳳冊回來呢,倒是一隊親衛率先護送著“重傷”的耶律淵回來了。
耶律淵素愛穿淺色衣裳。
此刻月白色外裳胸口處被利器劃開好長一道,鮮血淋漓著實駭人。
師攸寧面色驀的一白,心疼的像在針滾上跌了一圈。
她也不敢碰他,只虛虛握住了耶律淵的手掌。
直到手心被戲謔般的捏了捏,師攸寧才猛的緩過氣來。
真是關心則亂,她想。
等陳旭從耶律淵的胸口暗袋中捏出一隻血袋,師攸寧徹底沒了脾氣。
她有些同情從上京來的欽差。
耶律淵既有心要劍指上京,即使要尋名目開戰,也不會以自己的身體作為代價。
畢竟還要騎馬打仗的不是。
刺客的那一劍的確劃開了他的衣服,從左胸劃到右腹,留下了小臂長的一道傷口。
傷口戰線拉的挺長,但只傷皮肉未及筋骨。
聽雪院中,
亮著裹了紗布精健胸膛的鎮北王殿下,對自家王妃指天發誓的保證,下次一定愛惜身體,不做以自己為誘餌的兇險之事。
前院宴廳,
欽差李大人佝僂著背癱坐在地上,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因為行刺鎮北王的刺客,是他從上京帶來的護衛。
護衛是上頭派下來的,也不知是不是陛下和太子的意思,想讓鎮北王坐個短命鬼。
反正不關怎麼樣,短命鬼他卻是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