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齊允曙並不滿足於救命之恩這樣的解釋,雖然這是事實。
他更想說的是,身邊的小姑娘,是齊允曙自個二十一年歲月中,唯一想藏在心尖上的人,愛她護她,不教人辱不讓人欺。
只是,這樣的話說出了口,他一時是心情舒暢了,可竹筠如今並未嫁她,這樣的話傳出去,倒讓人看低了她。
“救命之恩?”宋玉竹不可置通道。
然而,她更明白,眼前的青年何等樣身份,比那一言九鼎的至尊只差了一線,又怎麼會說假話。
不可置信變成了羞愧,宋玉竹顯然也很知道『性』命面前的交情,到底有何等的分量。
昏昏沉沉中又想,斂秋姐姐怎麼沒告訴她,郡王與竹筠之間,原來還有這樣的前緣。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她今日這臉面,已經被自己幾次三番的扯了下來。
最終,宋玉竹被丫鬟扶著狼狽離去。
掌櫃的倒是紅光滿面,殷勤小意的按著齊允曙的吩咐,將那素雅的釵環耳飾一一擺開,讓這兩位貴客挑選。
“讓你受這樣的責難,是本王的不是。”齊允曙目光在面前的首飾上略過:“選一選喜歡的,權做賠罪,成麼?”
“其實,在王爺來之前,她已經受了我許多氣。”師攸寧感動於齊允曙對自己的維護,低眉小聲道:“我從不肯吃虧的,王爺忘了?”
掌櫃的低著頭,視線落在自己的腳尖上一動不動,他什麼都沒有聽到,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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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鋪子裡做大掌櫃也十來年了,也是經見過不少貴胄王公的,不是沒有見過女子爭鋒吃醋的樣。
這位竹筠姑娘,這時候不踩那宋玉竹兩腳已是寬宏大量,可怎地也不知裝裝可憐呢,真是愁人!
“那不一樣,犬吠於耳,到底是增了煩惱的。”郡王殿下堅持要買東西賠罪。
其實,賠罪不賠罪倒是其次。
齊允曙想起眼前小東西在青州時,同他一起混在難民堆裡時那破衣爛衫的模樣,便總想將她打扮的再好看些。
讓她要什麼有什麼,全天下最好的都捧來她的面前。
即使這樣,他都覺得還是虧待了她。
師攸寧無法,只得挑了幾樣喜歡的,心道這一趟下來差不多要萬兩銀子,實在是有些敗家。
恩,這個敗家……,不能再想下去了,這不是還沒有談婚論嫁呢嘛!
“王爺的事的,處理完了嗎?”師攸寧問道。
兩個人早前是一起出府的,師攸寧東逛西逛,齊允曙這是約了人談事。
郡王殿下自是不會提自己見的那人是齊允熙。
大家都是男人,他這位三皇兄看著自家小姑娘時的眼神,忒讓人不痛快!
如此,齊允曙只略頷首道:“事情談成了,很順利。”
順利什麼?
他與齊允熙分屬兩個陣營,兄弟之間雖不說劍拔弩張,那卻也是甚少單獨見面的,倒是這一回,頭一次卯著勁兒往一邊使。
至於這具體的事嘛,郡王殿下看著身邊少女的目光柔和而寵溺,旁人說你身份不尊貴,那他便尋一個尊貴身份來。
如此,日後即使那宋玉竹之流的人來上七八個,頭一件事便是請安問好,看哪個還敢仗著一點身份便壓人!
師攸寧不知齊允曙所想,兩人結伴出了玉器店,眼見天『色』尚早,便索『性』慢慢的逛了起來。
不拘是酒樓要席面還是散市看雜耍,總歸身邊有人陪伴,做什麼都有樂趣在。
師攸寧這廂心情舒暢,宋玉竹上了馬車之後,卻是一路哭著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