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激動,吵嚷著“是誰害我?”的方直被杜湛堵了嘴拖了下去,大殿內便稍有些喧囂過後的異樣寂靜。
有沈娉婷這個外人在,步峻隻眼睜睜看著寧宴清將那封,帶著自己妹妹字跡的書信收入袖袋,這心頭是從未有過的七上八下。
紅杏出牆的帽子若真扣在自家妹妹的頭上,這輩子可如何是好,步峻也不願意相信,可如今真叫個鐵證如山。
心中不由道,安歌,你真是糊塗啊!
隨即他很快便思索起如何善後來,不若安歌求了一封休書去,免得寧宴清回頭在府中再為難她,至於往後,自己這個兄長在,一輩子安樂富貴總是能保證的。
寧宴清是見過步輕歌字跡的,方直拿出來的書信字跡不像作偽,可站在身邊少女神『色』坦『蕩』眼眸無垢,他願意相信她,要聽她當面解釋,更會自己求證來為她洗脫嫌疑。
畢竟,再像的字跡,也不是沒有仿冒的可能,他手裡龍隱軍中,便有擅長模仿旁人字跡的人。
“沈小姐,你今日約本相來此,當真沒有其他目的?”寧宴清問沈娉婷,單沈娉婷引路,卻恰巧撞見方直之事,就足以讓他對沈娉婷起疑。
步峻和師攸寧聞言俱看向沈娉婷。
步峻是帶著防備,沈娉婷一個未出閣的小姐,約有『婦』之夫做什麼?
師攸寧則稍有些詫異,寧宴清這說話方式,看上去似與沈娉婷關係,比她以為的可有距離多了,簡直就是君子之交麼,淡的白開水似的。
難不成一切多是沈娉婷自作多情,吃著碗裡的還惦記著鍋裡的?
好訊息!
師攸寧精神大振。
不得不說,師攸寧這次還真是真相了。
沈娉婷冷不防聽到寧宴清的話,遲疑片刻,最終拿出一封摺疊整齊的信紙來,略帶歉意的看向師攸寧:“安歌,徐公子與我昔年也算君子之交,所以今日這事,許是辦的越界了些,還望你不要怪罪。”
師攸寧被一聲“安歌”叫的打了個寒噤,論起臉皮之厚來,她比之沈娉婷還是稍有不如的。
沈娉婷給寧宴清的信,正是徐思雅通知她,步安歌在清涼寺與旁人相會的那封。
至於拿出這信,乃是沈娉婷方才便揣度好的,與其讓寧宴清懷疑她的用心,還不如坦坦『蕩』『蕩』的將徐思雅供出來,尚且能落一個為寧宴清好的心。
如此,她這是承認了自己有意引寧宴清來此,至多不過是好心辦壞事罷了。
信上的字跡,寧宴清一望便知是徐思雅的,徐思雅早知道今日清涼寺的一切,還是方直的事本就是她設計的?
寧宴清的眼眸又沉又暗,他是更傾向於後者的,畢竟徐思雅不是第一次針對步安歌,自己的不過問,倒是養大了這位表妹的心麼?
寧宴清不開口,沈娉婷面上便有些忐忑之意,試探道:“徐公子,你是怪我多事了嗎?”
師攸寧抽走寧宴清手中的信,略掃了幾眼,冷冷對沈娉婷道:“沈小姐,你這般關心丞相府的事,周國公府知道嗎?”
沈娉婷面『色』微變,她很快便要嫁進國公府,照著大燕的風俗,與旁的外男來往,的確有些不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