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是為了我的及笙禮才未同你們一起去探敵營,如此說來,又何嘗不是我害了他!”師攸寧嘆息,這才是前世宿主耿耿於懷的根本原因。
“主子……”許飛還待再問清楚些,又聽站在面前的少女道:“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這件事我不希望還有第三個人知道,待大仇得報,你想要知道的事,我不會再隱瞞。”
“王爺和老侯爺也不能?”
“不能,本妃命令你,在趙知『露』為兄長陪葬之前,此事半個字都不準洩『露』。”
“屬下……,屬下遵命!”
許飛面容複雜的看著師攸寧,他還記得一年前眼前的少女神采飛揚的樣子,雖然調皮搗蛋了些,可總歸是開朗活潑的,如今這樣平靜冷淡的樣子雖穩重許多,可讓見過她昔日何等風采的人,更多的則是唏噓黯然。
出了天字號房,無論是師攸寧還是許飛,面『色』皆如常。
師攸寧在大雪中行了好一段路,待心緒平靜後她還去點心鋪子為溫嵐買了些愛吃的小點心,這東西府裡也能做,可出來一次,總歸是個心意。
許飛默不作聲的陪在師攸寧身後,他第一次發現,走在他前面的人比起昔日的世子來,柔弱許多也單薄許多,可挺直脊背,無論何時何地都雪雨不動的神態,是來自與鎮北侯府多年不變的,將門世家的氣度。
“怎麼在這裡?”師攸寧進了蒹葭院,正看到溫嵐披著披風在廊下踱步,手裡拿著書,可卻在她進來後第一眼就發現了,他在等她?
“屋裡悶,出來透透氣。”溫嵐小下巴頜抬起個不輕不重的弧度,不滿的問:“母妃出府了?”
師攸寧笑:“你是想問,為什麼不帶你去?”
溫嵐眼中閃過一絲不好意思,倒是挺不忸怩的去看許飛手裡拎的東西。
“給你帶的,嚐嚐。”師攸寧接過溫嵐手裡的書帶他進屋,見他小胖爪凍的冰涼,索『性』握著溫嵐的手腕輸了些內力過去,不緊不慢的道:“今日去了鎮北侯府,你若是肯去,下次就帶你一個。”
身上的寒意幾息之間便退了下去,溫嵐笑眯眯,方才等焦了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這話卻不是師攸寧說謊,她的確是先去的鎮北侯府,冬日寒涼,父親那斷臂之處常常會隱隱作痛,她從龍鳳冊處得了一張方子,對這病症有些好處,這才送過去,當然,赴趙知『露』的約也是真的。
點心鋪子倒是很有心思,盒子裡還放了裝著熱水的囊袋,點心取出來就帶著熱乎氣,渾似剛出鍋的,溫嵐一邊吃一邊含糊的道:“要去,父王說鎮北侯是大英雄。”
晚上的時候,雪下的更大了些,師攸寧早遣了人去書房稟報溫凌瀾,只說王妃傳話,外頭關於趙國公主和親的事讓她有些不高興,今夜風雪大,委屈王爺睡書房了。
肅王殿下哭笑不得,這真是無妄之災,趙國公主和親不假,可大秦皇室可不僅他一個皇子,不過他議事未完,只對來回話的說自己還要忙,讓王妃早些睡。
這話,師攸寧自動理解成了溫凌瀾乖乖準備睡書房了,或者說去離前院書房最近的攬月堂,她盡職盡責的將自己胸口的泛青的半個腳印子『揉』了好一會兒,這才倒頭睡了過去,打架還是很耗精力的。
“王爺?”
三更過半,在臥房外值夜的小喜驀的驚醒,卻發現進來的是溫凌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