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應下,果然沒過幾日,是鬧的整個國子監的學生都知曉了,大家都在猜測著這比試的內容,至於紀晁最看重的彩頭,卻是沒幾個討論的。
能在國學讀書的,家裡長輩要麼是皇親,要麼是就是朝中官員,身居要位的自不必說,最是能拎得清輕重,聽聞兒子、孫子報來此事,都是叮囑萬萬不要背後議論,至於那些不入流的五六品小官,則更是明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千萬叮嚀自家小輩,不光不能背後議論,更是不要摻和到任何一方的勢力進去,免得最後枉做了替死鬼。
可不管旁人如何,與樊嘉瑞同在一個班級的學生卻是怎麼都跑不掉,他們是被自動劃分到此人的勢力範圍之內,不管從前是否都是他的狗腿,如今在別人眼裡,都與他是同條繩上的螞蚱了。
這就包括沈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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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未免太不厚道,這要比試便比試就是,怎麼題目倒教他全出了?”
“就是如此,出題也就罷了,還規定不許請了國學之外的人來參加比試,他自個兒倒好,是將學中幾個能請的都請走了。”
“也不知他私底下放了什麼風,我們小公爺現在就是親自上門尋人,都是沒個答應的,真是給他們臉了!”
教室內,一眾狗腿忿忿不平地圍著樊嘉瑞怒斥著紀晁的行為,前幾日那邊派人送來訊息,說是此次文試一比三項、乃詩、乃書、乃策,還美其名曰詩比才、書比韌、策比治國安邦之能,目的不光只是為意氣之爭,更是為了在國學之中選拔良才。
簡直笑話,要真選拔良才,誰會來國子監?
當大盛的科舉是擺設嗎?
可人家不管你信不信,卻是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樊嘉瑞心裡清楚,紀晁此舉也是為了造出些聲勢,若是真的被人捅到聖人那邊,他也好有些藉口搪塞幾句,好教聖人不忍責罰。
也算是用盡心思了。
“都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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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嘉瑞沒想到接了個比試而已,後頭還有這麼多麻煩事,心裡真是焦灼又煩躁,此時又聽狗腿們左一句又一句的,除了說些無用的洩憤之語,根本連個像樣的應對之策都說不出來,面上更是顯出幾分不耐。
“我觀你們從前也都是勤奮好學的,怎麼現在都是這般不中用,就你,陳元緯,你不是很有詩才嗎,不如這次詩比就是你上了!”
“我?!”
狗腿陳元緯一聽小公爺點名指了自己,頓時慌的臉都綠了,他從前確實好學,也有幾分急才,能一炷香內應題作詩,可這都是從前!自從巴上小公爺,他可滿腦子都是怎麼討好了這尊大爺,哪還真有那心思讀書了。
現在再讓他作詩,別說一炷香了,就是一刻鐘都做不出來一首的。
況且,他是聽說世子那邊請的可是國學裡有名的才子夏學林,那人成名甚早,元日詠梅那首更是入了閣老的眼,而自己這個無名小蝦米,就是全盛之時所作之詩也不能比之一二,更不消說現在了。
“小公爺、小公爺您可饒了我吧,我這作兩首打油詩還成,要真同那夏學林比試,就是輸,也定是會讓您輸了顏面全無的!”
樊嘉瑞一時也不知是贊此人很有自知之明,還是氣此人沒有才學膽氣,看了他哭喪著臉哀求的樣子,是一口氣就這麼硬生生的別在胸口不上不下,心口堵的發緊。
陳元緯也是全不敢抬頭直視小公爺的目光,只能微微偏頭,想請了周圍的狗腿二三四五為自己說說情,可許是前些日子他獨吞了錦袋的緣故,平日關係還算和睦的‘同僚’們都是對他視而不見。
怎麼,有好處時想不到我們,現在倒是要我們給你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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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美了!
眾狗腿也不是傻的,眼看著小公爺都已經在氣頭上了,他們又幫不得一分,自是不敢再往槍尖上撞,不然臭罵一通都算是輕的了。
“那你們說,如今倒要怎麼辦?”
樊嘉瑞也是被逼的沒辦法,病急亂投醫地都開始問這些平日只知應和的跟班了,可理所當然的,這些人自然不能給了什麼好的建議,只都支支吾吾地杵著,是教他越看越心煩。
“滾滾滾!養你們都有個屁用!別站在這兒礙眼,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他這一通怒吼讓眾人如蒙大赦,連連應道:“是是是,小公爺,我們這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