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紀晁面色一陣扭曲,而跟在他身後的跟班們一時也是想不出什麼託詞,都是無不摸鼻低頭的,全然沒個應對。
“呵,小公爺果然是魏國公疼愛的獨孫,倒還真是什麼事都願衝在前頭。”
側頭嗤了句,紀晁沉了臉色,又再嘲道:“我可與你不同,自小母親便就教我,身在皇家,萬事自是隻要掌握大局即是足矣。”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諷刺,意思就是在說你小公爺乃至老魏國公再如何風光,曾經就是再為大盛立下什麼功勳,即便子嗣凋零,死了兒子只留獨孫,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只要這天下還是姓容,那國公也就只能做一條在皇權之下衝鋒陷陣的狗。
而他,作為長公主獨子,身份不凡,亦有皇家護持,自是不必以性命相搏,這便是天生的階級之差了。
說完,紀晁面露得色,顯然對自己反駁的這番話很是滿意,而剛剛跟在後頭還只言不語的跟班們,此時也是看準了機會,奉承的話不要錢般的往外冒,是更讓他微抬了下巴,就等著看樊嘉瑞被駁斥的面紅耳赤,有口難言的模樣。
要是從前,樊嘉瑞恐怕就會被他一言相激,動起手來,做出什麼後果嚴重的事來,可如今,他聽了對方這番沾沾自得的話,心底甚至升不起一絲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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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也說的不錯,天下本就是容家的,這滿朝文武,一品大員,就是首輔閣老,再就如何權傾朝野,風光無限,但只要聖人一句話,是不必罷官奪爵,抄家流放,都自是有人揣摩聖意,落井下石,群起攻之了。
甚至,就算深得聖人之心又有如何,那前吏部尚書,如何風采卓越的人物,連他祖父都要讚不絕口的,最後不也落得辭官遠遊,不再入朝的下場麼。
要說當時,若是聖人一心袒護,又怎麼會是那樣的結局?
說到底,還不是天子自己動搖了改革之心,所以才說聖人之心深不可測,天家恩寵無常無久。
臣子,終歸不過只是臣子,還當擺正自己的位置才對。
樊嘉瑞臉色未變,似是對紀晁的話全無反應,倒是讓紀晁有些訝異了。
怎麼,這莽夫如何沒像往常那般急得跳將起來,若真是那樣,自己還正可借題發揮,好好與他個教訓了。
真是可惜。
紀晁沒有特特掩蓋了表情,臉上的失望之意明眼人是一眼就能看的清楚,稍有些頭腦的,是不必細想,都能猜出他在想些什麼。
樊嘉瑞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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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就如突然通了靈竅一樣,將天子,臣子的關係看了個究竟,而面前來自紀晁的幼稚挑釁,如今再他眼中,全就是個被養廢了的無知小兒在用他淺薄的見識與高傲的自尊鬧了彆扭。
只是這彆扭實在使人厭煩就是。
哼,祖父確是為人臣子,但他紀晁又算得什麼真正的天潢貴胄了,他姓的可是紀,又不是容,說到底,不過就是他老子略有些能吟詩作對的才華,又生的頗為俊俏罷了。
當朝誰又不知這駙馬爺家族權勢不顯,還是靠了長公主才在京城權貴圈子裡站穩了腳跟,不然哪個真有治國之心的讀書人會為了尚公主而放棄真正在朝中大展拳腳的機會呢?
樊嘉瑞從前糊塗,慣會惹事,但現在有人招惹到頭上,那也不是怕事的,他咧了咧嘴角,笑著回道:“知子莫若母,長公主所言不虛,以紀兄這般身嬌體弱,確實事實需得他人代勞。”
這是話又轉回到最初那句上去了,是譏諷了紀晁連射箭都能脫了靶的。
“你!”
紀晁沒想樊嘉瑞還有這等伶牙俐齒的時候,是一時都沒轉的過彎來,本還想看對方笑話,沒想倒是自己先漲了個面紅耳赤,無言反駁。
“不過紀兄即使心心念念要同我比,那我也接了就是,畢竟之前我與你戰一平手,如今也好真的較個高下,分出勝負。”
樊嘉瑞並沒有步步緊逼,而是話鋒一轉,又答應了紀晁比文試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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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既要分了高下,那自當還有彩頭,也不知紀兄可有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