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宴後次日一早,租住的小院收拾妥當,李守成在主屋之中於房主留下封書信,言明退租日期之後,一行人便踏上了歸程。
趕考之時心中有多緊張忐忑,回鄉之時便就有多輕鬆愜意,總之趕路途中,讀書不便,不如就此放鬆些,他們沒再著急趕路,而是逢鎮必停,堪堪趕在年三十前一天到了沁縉州府。
離開一個月,卻是恍若隔世,城外原本熙攘喧鬧的流民營已不見蹤影,只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曾經有人生活過的痕跡,而城門之上,原本的‘沁縉州府’已被碩大的‘首善之城’四字所替代。
“我老劉頭是不是人老眼花了,這城門頭子上寫的啥,咋的跟咱出來的那會好像不一樣了?”
老劉頭不識字,可他好歹也跟著自家少爺在沁縉州生活了一段時間,也是時不時要出趟城的,來來回回多少次了,這城門上字的形狀怎麼說都還是記了個差不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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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爺,這字確實不一樣的。”
莊可卿坐在加了棚蓋的騾車上,轉頭往外探了一眼,見這城門上四字筆走龍蛇,雄健灑脫,與原先中規中矩全然匠氣的沁縉州府四字截然不同,足見題字之人不同凡俗。
“莊娘子,那這上面到底寫的啥了?”
老劉頭實在弄不清,怎的好好州府城頭的字都能說換就換,這要換了,以後外鄉人來了,哪還曉得這是沁縉州府了?再說,州府難道好端端的還能改了名的不成?
“上面可寫的是‘首善之城’呢,據說可是當今聖上親筆所提。”
“當今聖上?!”
不說老劉頭,是連前頭牽騾車的聶無都猛地回過頭來,面上震驚之色一覽無餘。
李守成等人趕考走的早,他們離開之時,京中派來的天使還未到達,不知是為理所當然,至於聶無,不過一普通百姓,自是更不可能知曉。
而沈凌,作為當初頭批參與流民救濟,又為韶倫弟子的人,才能從其老師口中得知這個訊息。
不過,如今這御筆親題的大字已經上了城門,恐怕全城老百姓現在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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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吶,竟是當今聖人寫的,這我老劉頭以後從城門下過,豈不是渾身都要照了仙光了。”
說著話,老劉頭視線恨不得就黏在城門上頭,好似見著這四個大字,就跟見著皇帝本人一樣。
許是將近過年,往日喧囂熱鬧的城門口都是安靜許多,守門兵士攏著袖子兩兩一聚的偎在一起說話,撥出的空氣都成陣陣白霧。
一輛騾車、一輛馬車徐徐走近,進得城門之前,沈凌掀開騾車門簾往外看了一眼,果見城外豎起一塊巨大石碑,下方贔屓圓目昂首,姿態昂然。
想來這便是之前知州大人答應眾糧商所建之百善碑了,青年心中點了點頭,心中對居固評價更高几分。
進了城,兩家人在城北外街就做分別,之後沈凌三人就往甜水巷方向而去,到得巷口的時候正是家家戶戶炊煙飄散的辰光。
聶無歸心似箭,他本就寡言,只招呼一聲便拱手離開,只餘沈凌與莊可卿二人之時,他們相視而笑,這才敲響了自家小院的門。
“娘,我們回來了。”
此間秦蔓枝正在灶房做飯,家裡只有她和阿滿兩個,晚上就簡單弄些,蒸上點莊二他們前些天送來的番薯,再抄上爹肉沫菘菜,就算成了。
她一人又是燒灶又是炒菜的,沒聽見莊可卿在外叫門,還是阿滿邁了雙短腿跑到跟前,奶聲奶氣說是阿姐回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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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不知道這到底考的咋樣了,是中還是沒中?
若是中了,自家也好早些上門道喜,若是沒中,那可就不好去觸人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