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個日子上門打聽的、示好的不再少數,都是想混個臉熟,好讓她優先收了自家的番薯。
可事實上莊可卿根本就不打算掏錢收番薯。
收番薯花不了幾個錢,她家如今寬裕些,掏也掏得,可這作坊並不是為了她自己建的,她投錢是小事,只怕後面花了錢還不討好。
怎的收了你家不收我家的,大家鄉里鄉親,別到時因這點子事起了齟齬。若是在這作坊就要開工的緊要關頭鬧出些什麼,總是不美。
所以,她打算欠“白條”。
“何嬸子,之前我們番薯作坊的幾個代表已經商量過了,就後日開始收。”
她笑的露了口整齊的小白牙,接了對方遞來的菜,又切了老大快豆腐回去。
何嬸搞不懂什麼代表不代表的,她只關心了這收番薯的價錢,忙急急地問:“倒是按一斤三文還是一斤兩文收了?”
“啊!這倒是忘了說,咱作坊收番薯暫時是不付款子的,只給張條子,上面會寫明幾月幾日收番薯多少斤,要等了做出的薯乾和粉絲賣出錢之後,才能把錢給各位算上,而且優先員工家屬哦。”
“啥!還賒賬啊!”
何嬸一嗓子吊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莊家丫頭,看了年紀小,實際真是一肚子的壞水!王嫂子說了一點沒錯!
不付錢就想空手套白狼,真是想的美了!
“嬸子,雖是賒賬,可都有條子的,村長和耆老們作保,您還不得信了?”
我信你個鬼!
恨不得立時啐上一口,可又顧及著村長的權威,何嬸一張臉憋了都快扭曲了,最後硬是鐵青了臉擠出個笑來,“嗐,那我可做不了主,還得回去同男人商量商量去。”
說罷豆腐往籃子裡一摔,扭了屁股就走。
莊可卿看了她的背影,卻是一點都沒顯出擔心的樣子來。
因為這確實都是她之前同村長商量好了,也徵求了所有作坊員工意見的。
如今她才給胡掌櫃送了一次薯乾和粉絲,暫時還不確定他後面定貨的量,自己這邊不好一下子就開足馬力生產。
總之,步子先邁小些,不會有錯。
只是這收薯不給錢,只打條子的事,還是不被大多數人理解。本來心裡蠢蠢欲動了想要摻上一腳的,忙被家裡年紀大的拉住了,說是作坊連收番薯的銀錢都掏不出,哪還能指望賺到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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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可正在大夥都不看好這番薯作坊的檔口,卻是不知鎮上的五福記掌櫃已經找上門來了。
“老丈,請教這兒是不是有戶姓莊的人家,做豆腐生意的。”
胡掌櫃坐在馬車上,強忍了都快被顛出腔子的心肝,擠了個笑臉向路邊的農人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