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奶最近身子不爽利,二叔正在家照顧呢。”莊三隨口就來,也不怕自家爹孃真的應了他的話生病。
“這不是三叔擔心著你們麼,心裡著急,就先來看看。”
莊可卿信他個鬼!
如果說因為莊大是賭鬼才分了家,那還算情有可原。可為何當初娘上門請你們去參加葬禮也是不去?
不還是怕她們孤兒寡母的,日子艱難,以後黏上來就甩不掉了嗎。
“三叔,娘現下帶著弟弟午睡呢,您現在去了怕是不方便,不如晚上我回去同娘說了,抽一日去您那走動走動,可好?”
莊三略想了想。
也不是不行,這孤兒寡母的,雖是有些親戚關係在,但他一個男子單獨上門,讓人見了總是不好。萬一到時傳出閒話,被二房知了,自己反而難堪。
他此時不禁有些後悔沒聽了媳婦的話,帶她一起來。
“那便也好。”他口頭應著,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三叔再見。”
莊可卿渾無負擔的打了招呼就走,急的像陣風一樣。
莊三卻是鎩羽而歸,只能轉頭歸了家。
媳婦吳氏見他進門,抬頭瞧了瞧日頭,就知他根本沒辦成了事,不禁啐了一口。
“沒成?你怎的這麼沒用?”
莊三本來心情就不好,被這一激,剛想要罵回去,就見了媳婦衝著自己挺了挺大肚子。終也是無法,只能又把頭塞回褲襠,屁都沒放一個。
“沒成就沒成,做這樣子做甚?”吳氏是個要強潑辣的性子,此時說的急了,嗓門又尖又細,聽了刺耳。
“那秦氏怎麼說了?!”
“沒去的成。”
“什麼叫沒去的成?難道還有人攔你了不成?”
“路上碰見大丫頭了,她說大嫂現在不方便。”莊三如實說道。卻見吳氏插著腰,嗤了一聲。於是又急忙解釋:“她說了過些日子上咱家拜訪,你不要急。”
“不要急?怎麼的不要急?!”
吳氏臉一拉,“這些日子,村裡怎麼傳的你可是都知道的。”
莊三當然知道,秦氏一家也不知走的什麼運道,搗鼓出豆腐這玩意,出了些風頭。本來在村裡做作小買賣,不過是糊個口,掙些小錢,他也是不大看的上的,畢竟自家上等水田七八畝,還有些旱田,當初娘可是緊著自己分的。
可現在呢,那大丫頭竟有那本事把豆腐賣到鎮上去,還引了人訂貨。這次次都是滿車去空車回的,可不激的他眼紅麼。
前幾日去二哥家串門子,就見了娘唉聲嘆氣,茶飯不思的。
問了才知是後悔當初將那秦氏罵走,不然早就能借著老大下葬的機會親近親近,如今也不至於白白丟了那生錢法子。
“我可跟你說了,我這肚裡的八成是個小子。你這個做爹的,可得為未來的兒子多掙些來錢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