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胡澤是討不到好了。
我想起張白騎對我說的那句話,教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奸佞小人,難不成這件事情是他佈置的不成?可是這鬥犬可操作的應該不多,他難道就篤定了這日本土佐能夠無往而不利?不然憑什麼有這樣的信心?
我看向張白騎,他很敏感,衝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頭日本土佐的確兇殘的不像話,不辜負它東方鬥犬之王的稱號,與胡澤花大價錢買來的巴西獒酣戰十五分鐘,將其拿下,自己也受了傷,壯碩的身軀上流著血。但並不在意,反而雙目通紅,更加彪悍。
本來擔心胡澤搶走機緣的師國慶放了心,他跟在場人不同,他對這一行懂一些,自己的俄羅斯高加索犬,可是從小培養的,以人命餵食,多少個活人,都生生被咬死,兇性毋庸置疑,並且現在精神飽滿。而這頭日本土佐,卻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失敗的可能性,今天註定是個很圓滿的結局,許多人的實力都被削弱了,唯獨自己能夠得到三座賭場,只需要給他一個月,除了胡澤之外,那四個輸了錢的人,都能被他吞併,到時候也就能算個羽翼豐滿了。
在座之人本就層次不高,輸一千萬,不說窮途末路。但也傷筋動骨,何況還是賭博輸的,底下的人定然不滿,這就給了師國慶可趁之機,他形如烈火沒錯,但並不代表沒有腦子。很多事情他都很清楚。
整了整衣領,師國慶輕聲笑道:“看來最後這賭場,還是要落到我身上了。”
胡澤嫉恨的看著他:“小心胃口太大,崩了牙!”
師國慶瞥了他一眼,他們是合作伙伴,但同樣也是競爭對手,這胡澤的勢力,他何嘗不想一口吞下?此刻毫無收斂,滿意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忘記你對我的恩情,用一條上百萬的巴西獒為我消磨對手的實力,真是可歌可泣。”
胡澤就像是吞了蒼蠅屎一樣,滿臉都是晦氣。
納蘭桀站了起來:“看樣子最後的勝利者的確是要出來了,今日之精彩,遠勝往日。”
他親自下場,牽著高加索犬,讚了聲威武,然後開啟籠子,拍了拍屁股。
師國慶站了起來,他等待享受勝利的喜悅。
兩頭王牌鬥犬對上了,這是一場持久戰,兩頭犬都赫赫有名,並且經過頂尖的訓練,短時間內根本分不出勝負。高加索犬壓制土佐,兇性十足,師國慶大喜,抱著雙臂,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了。
十分鐘之前,高加索犬勝。
二十分鐘時,兩者平分秋色。
三十分鐘……師國慶的臉色鐵青。他緊緊握住拳頭,看著進入疲態的高加索犬,難以置信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方連連苦戰,一方以逸待勞,最終居然還拿不下來?
哪怕這頭日本土佐有三頭六臂。這個時候也應該硬啃下來了吧。
然而第四十分鐘,先倒下來的居然是高加索犬,被恨意填滿雙眼的日本土佐咬斷了脖子。
師國慶急躁的扯了扯領帶,但是他卻沒有制止,從頭到尾看著自己的高加索犬被土佐撕咬致死,他除了輸錢的惱火之外。更多的是鬱悶,憑什麼?憑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胡澤哈哈大笑,暢快無比:“好樣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贏球,那不好,要麼大家一起贏。要麼大家一起輸,這才是最好的,他恨不得立即放鞭炮慶祝,該死的師國慶,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包藏的禍心嗎?
有人感嘆:“這日本土佐,也太兇猛了點吧?”
師國慶怒視著它:“兇猛個狗屁!”
他發誓。不管多少錢,今天之後,一定要把這隻土佐買回來,然後殺了吃肉,燉一鍋湯,喝它個三五天!
我看見他倒黴就開心。說道:“如果你覺得不兇猛,那你上去試試。”
胡澤哂笑:“大哥這話不對,人跟狗怎麼可能打呢?”
我吃驚說道:“啊?有人嗎?我以為是兩條狗呢!”
師國慶一步邁出,抓住我的領帶:“你個沒卵子的慫包,自己不敢鬥,還在這說風涼話,你若是能耐,倒是把這頭畜生放倒啊?”
在張白騎的地盤上,他不敢把我怎麼樣,我自然不怕他:“別急啊,再有一會兒,我的鬥犬就來了。”
師國慶鬆開我,根本不相信我的鬼話,他轉頭看向張白騎:“白叔,您不下場比了嗎?”
張白騎搖頭:“老了,沒這個心氣了。”
師國慶看了看小田春次郎,說道:“白叔,聽聞您手底下有一隻中亞牧羊犬,出道以來,從未輸過,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