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手術室的門緊緊閉著,頂上的紅燈始終沒有變過。
所有人都來了,除了駕駛四美,包括肖母徐枚徐樂樂等等。就連圖書館門口遇到的高笳橋和那個女生也沒離開過。
肖穎最是靠近手術室的門,半邊身子倚著牆壁,目光呆滯地盯著地板上的某個點,除了眼睛動之外,姿勢沒變過一點點。
她後悔了,要什麼瀟灑啊,她剛才應該回頭看看他的。
她後悔了,她應該不顧一切的要那一個擁抱的。
她好害怕,害怕錯過了那個擁抱,就錯過了一輩子。
時間過去越久,等的人越是心焦。林玲玲最先忍不住地開口:“這都三小時了,怎麼還不出來啊!”
何佳宏穿著一身休閒服,看著她安慰說:“放心吧!喬醫生是我們醫院最厲害的醫生,他一定沒問題的。”
說是這麼說,可他十指交叉的手不斷地鬆了又緊,緊了又松,一會放在嘴邊哈氣,一會抵著額頭祈禱。
蟬聲啊蟬聲,你看,你並不是孤單一人,有這麼多人在外面等著你,你可一定要活著出來。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直到夜幕降臨,手術室門頂上的紅燈這才熄滅。門被從裡面開啟,穿著白大褂的喬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醫生?”門口的人一窩蜂地圍過去,語氣很是急切。
喬醫生疲憊地鬆了口氣,說:“手術很順利。”
這五個字,讓眾人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有拍著心口說“那就好那就好”,有握著醫生的手說“謝謝”。
肖穎喉嚨一酸,眼淚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她真覺得這五個字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順耳的五個字。為這五個字,別說站幾個小時,站幾天幾個月她都願意。
“不過。”喬醫生的這兩個字,把大家剛鬆下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什麼?”
喬醫生:“手術雖然順利,但是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他還是處於危險期。所以他能不能挺過去,關鍵還要看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
一句話,手術室的門口再次陷入沉靜。
席家大宅,席母手拿著遙控器,看著前面的電視,一點內容也看不進去。
她看向對面悠哉看著報紙的丈夫,深吸了口氣,問:“少希有訊息了嗎?”
席慕白眼睛沒抬,帶著副金邊的眼鏡繼續翻動著手裡的報紙,說:“人在美國,至於在美國哪個角落,還不知道。”
“這孩子也真是的,不過是受了點氣就跑到美國去,這麼長時間都不給家裡人打個電話,也不知道家裡人會擔心?”
她顧自說著,然後又埋怨起丈夫來:“你也真是,那晚女兒心情本來就不好,你還給她臉色看。
“這下好了吧,人躲起來了,找都找不到。指不定明天我死了,她連我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胡說什麼呢你。”席慕白斜了妻子一眼,放下報紙,端起前面的茶杯喝了一口。說:“她那麼大一個人了,你還怕她丟了不成?”
席母:“瞧瞧你說的,這都什麼話,還真當她不是你女兒啊!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受不受苦,錢夠不夠花?”
席慕白倒真是一點也不擔心女兒,以他對女兒的瞭解,她可不是個會虧了自己的孩子。“放心吧,沒錢了就自個回來了。”
“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席母悶聲說。
她偷瞄了丈夫兩眼,見他心情還算不錯,於是試探地說:“對了,那個啞巴......”
“鈴鈴鈴......”
席母剛說到那啞巴,大廳裡的電話就響了。傭人過去接了報了家門,然後說了句“稍等”,就拿著聽筒看著席慕白說:“先生,找您的。”
席慕白放下茶杯,邊走過去邊問:“誰打來的?”
傭人:“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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