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相對坐著，誰也不說話的場景，趙雅琳都記不起上次是什麼時候。自從季延卿去是之後，他的大兒子看她的時候總是帶著仇恨的目光，說話也是冷嘲熱諷。
“楚寒，我知道你一直恨我。”趙雅琳先開口道。
“你說的沒錯，我恨你。從我十歲那年，我爸從樓上跳下去那一刻，我就恨你，一直到現在。這二十多年恨意一點都沒有消退。”季楚寒面無表情道。
像有人拿著刀子刺自己的心臟般，趙雅琳忍不住的發顫，知道自己的兒子恨自己是一回事，聽他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當年你父親被人換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趙雅琳雙眼通紅，她試圖去解釋。
“那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你的丈夫。”季楚寒吼道，回聲迴盪在整個季宅：“哪怕你當時稍微關係一下他，你就應該知道我爸的精神狀態有多差，你就應該去懷疑，他那麼睿智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季楚寒起身，眼神陰曆，語氣冷的刺骨：“我問你，我爸跳樓那天，你在哪裡，你又在幹嘛？”
趙雅琳不說話。
“不說話是吧，那讓我來告訴你。”季楚寒雙眼血紅：“你丈夫跳樓的時候，你正在跟你的情夫偷情。而你的情夫不是別人，他是你的小叔子。”
“楚寒。”趙雅麗臉上爬上淚水：“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季楚寒笑了起來，笑聲中都是悽苦和嘲諷：“你說對不起，我爸就可以活過來嗎？”
“楚寒，我怎麼做可以原諒我。”趙雅琳哭訴道。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季楚寒聲音變得平靜：“媽，你當年跟我爸在一起不幸福，你可以選擇離婚，甚至不嫁給他。可你呢，你卻選了最蠢的辦法。到最後毀了你，毀了你丈夫，毀了你兩個兒子。”
“楚寒。”趙雅琳拉住季楚寒的衣袖：“所有的事都是媽媽的錯，這件事就此結束吧，媽媽不想看到你兄弟兩個反目成仇。”
季楚寒甩開趙雅琳，冷酷道：“我跟季方煜的戰爭才剛開始，媽，你得多有自豪。你讓季家的兩對兄弟，都因為你反目成仇。”
空曠的季宅燈火通明，獨剩下趙雅琳一人，她毫無形象的跌在地上，失聲痛哭。
季氏總裁辦公室裡，沒有開燈，整個房間黑壓壓的一片。季方煜站在落地窗前，手指夾著煙，忽明忽暗的亮著。季方煜今天吸了太多煙，喉嚨也跟著發乾。季方煜笑的有絲無奈：“看來簡秋說的沒錯，他確實不適合吸菸。”
黑色牧馬人，飛馳在路上。季楚寒的臉被隱藏在暗處，那張臉沒有的表情，那雙本應開好看的丹鳳眼裡都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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