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佳代來五站有些日子了,閒著沒事的她四處遊蕩,這一天,她從火車站順著中央大路向西走,到了繁華街街口。向南忘去,是發祥街,是個半截路,除了飯店就是賣糧的鋪子。她轉過頭向北看,這裡多是雜貨鋪。於是向北走去,來到富盛泉門前。人來人往,她好奇跟進去,轉了一圈,覺著沒意思,就出來。向北走不遠就是長盛魁商場,門口擺滿了各種商品。店員不住地喊:“新進的日本貨,便宜了。”
在門前她躊躇一會兒,自語地說:“都是日本貨呀。不知滿洲的東西是什麼樣的。”她沒有進去,又向北走,不一會兒,突然遠遠望見義和厚的招牌,她喜不自勝快步走去。
到義和厚,門口有店員,見她身著和服,就用日語說:“歡迎光臨。”
木村佳代欣然而入。她為櫃檯上擺設琳琅滿目的商品所吸引,對熟悉的日貨感到十分親切。轉了一圈,也不知買什麼好,只好空手出來。
木村佳代沿著北大路向西,拐入日進街,向南來到中央大路,在路口,她看見郵便所,便推門而入。木村佳代買了信紙、信封寫了一封信,給家裡報平安。出來就把信扔進信筒裡。在路口她看到路牌上寫:“仁壽街”。不由的想起姐姐說:“鄭老寒的義和順在仁壽街。”這使她不自主的向南走十幾步,這時她看見了義和順的牌匾,就到門口張望。看見露西施洋酒店,就進了去,買了一份西式烤麵包,一份烤灌腸。出來後,見有兩個小女孩兒,在一日本人開商店門口玩。有一個女孩,把手中的布娃遞給那個日本女孩說:“美枝子,這是我爹買的,給你玩一會兒。”
美枝子:“我也有,是西洋娃娃。”
這時,從大門裡出來打扮華麗的玉花,見著小女孩就說:“玖馨,別走遠,媽出去一趟。”
鄭常馨香也沒抬頭:“嗯哪。”一聲,只顧和美枝子玩。木村佳代不覺挺起胸,似乎要比比個頭。
院子裡出來白馬拉的轎車,玉花上車,轎車向北駛去。
木村佳代目送玉花坐的轎車走遠了,這才來到三泰棧,進了島村喜久馬的辦公室。
木村佳代被指令以妓女身份到滿洲當間諜。這在國內培訓她時就知道了的。她不想以這個身份來中國東北。可又不行,無法,偷偷來到大連,想到姐姐家躲避起來。沒想到剛進入關東洲的大連,就被秘密關押起來。多虧姐夫島村喜久馬是關東軍情報部門的重要特務,找其頂頭上司,請求幫忙加之有許多熟人幫忙。且也無關軍事秘密,就把木村佳代領回來。
當然回來是有條件的,跟隨島村為經濟特務,直接歸島村領導。
木村佳代一進辦公室,島村就對身邊的人說:“出去!把門關上,不準任何人來打擾。”
木村佳代坐在沙發上,島村倒杯開水,放到木村佳代跟前的茶几上:“讓你到辦公室來,是不想讓你姐知道。她不明白你的任務,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木村佳代低下頭:“我知道。”
島村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佳代後說:“你是我的妻妹,我不得不盡我最大的努力。關東軍軍部我找人說好了,改變你的任務,收集滿洲經濟情報。”
木村佳代不放心的問:“不會讓我到那種地方吧?”
島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笑說:“生命都屬於帝國,必須無條件為帝國服務,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是不可能的。帝國在中國所有的機構,都是為佔領服務的。我們的人滲透在各個領域,各行各業。不管你是多麼高貴的人,帝國需要你,必須無條件服從,包括讓你做最下層的妓女,利用身體獲取情報,這樣的人在滿洲,在支那何止千萬?”
“謝謝姐夫。我知道,要不是姐夫幫忙,我的下場會很可悲。”
“你知道就好。面對的是整個國家,你能跑到那兒?要不是人找的恰當,你早就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不必說這個了。我安排你進義和順。”
佳代驚喜的問:“真的?那個東家叫鄭老寒的義和順?”
島村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
木村佳代馬上意識到是說漏了嘴了,忙改口說:“我姐說的。我一下火車,就和一個人撞上了,姐姐說那個人是鄭老寒,開義和順的鋪子,還有義和厚。不過,我姐可是想讓我進糧谷取引所呀。”
木村佳代嘴上雖然說進取引所,可心裡卻暗喜,姐夫竟然把自己安排在義和順,可真是太好了,可以近距離看那個鄭老寒了。但她沒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她自己都沒明白,為什麼會對鄭老寒有莫名的好感。是來五站碰到第一位滿洲人,還是因為姐姐的介紹引人入勝,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來五站的任務是在他身邊。
島村沒注意木村佳代面色的變化,堅決地說:“不行!取引所都是我們的人。願不願意都得去!你原來的任務是到奉天,介紹給張作霖手下的高官。不但合同簽了,百分之二十五的包銀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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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佳代裝做無奈的樣子說:“那好吧,我聽姐夫的。”
“你以後有關情況就到我辦公室彙報,在家不要露出一個字,以免你姐知道。”
島村送走木村佳代,就進入賈正誼的辦公室,賈正誼驚詫地問:“島村經理,有事打發人來就行了,咋還親自來了?”
島村:“我有一私事,還非得你辦才行。”
“有事儘管說,私事我也會盡力辦好。”
“我內人的妹子,來有十幾天了,給她找幾份工作都不幹,非要進義和順,我又不好直接說,你看?”
賈正誼笑道:“一個電話就解決問題的事,咋會讓你難心呢?”
“妻妹的事不好張口,故求賈君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