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你倆見面就拌嘴,大兄弟,我領你去。”
任理堂笑嘻嘻地說:“哥們嗎,啥叫伴嘴。這叫不打不相識。鄭老寒,我看你這面色紅潤,一副富態相。你快發財了。”
鄭慶義左手一揮:“大哥,你也逗我。”
任理堂認真地說:“我可不是逗你,我也會點相面。發不發財看你的中停,你的鼻子特別,在五站這疙瘩,我還沒見過你這樣奇特的。我說的保準沒錯。”
老鴇子在一旁也說:“我老公算得準字合的呢。當年,他就給我算離開鐵嶺就能發財。這不,就跟著他私奔到了五站。十多年了。這錢讓他掙海了去了。這不,他又要開旅館了。”
任理堂:“多嘴多舌。寒山,你先過去,我準備酒菜。”
見到玉花,鄭慶義嗅了嗅淡淡香粉氣息說:“玉花,好幾天沒來,想我了吧。”
玉花溫情地說:“你一天不來我就想。”她依偎鄭慶義的懷裡,臉上顯露出幸福的感覺。突然,玉花仰臉問:“第一次見你就說哈斯其其格,我沒好意思問。你怎麼知道蒙古語哈斯其其格就是玉花的意思。我還以為你認識我。後來,沒見你提起,我就覺著你說的不是我,是誰呀。”
鄭慶義一愣,然後笑笑說:“哦?你真叫哈斯其其格?想不到你是蒙古人?”
“是呀,剛進書館時,給我起名玉竹。我說我叫哈斯其其格,玉花的意思。這不任理堂就說‘玉花?本來是排到竹字,好吧,反正合玉字兒號。看來你爹早知道你要來我這寶順書館。’你說他缺德不。”
“別提他。那天,咋一聽到叫玉花,我就突然心中一動,不會是我的蒙古朋友的妹妹吧。所以就冒出一句:‘哈斯其其格來。’初看你好像,細端詳又不是。她跟你一般大。我只記得小時候的模樣。”
玉花撫摸著鄭慶義的臉說:“這個妹妹跟你好吧。”
“說不上好,十幾年了,早就嫁人了。”
“看來,你對她記得還挺深呢。”
鄭慶義臉紅了:“就是朋友的妹妹,拎不丁說玉花,一下子就想起了她。十多年前我見著她時才八九歲小姑娘,活潑可愛的樣現在還記得。你和她歲數差不多,長得也有點象。也不知哈斯其其格咋樣了,備不住她早找人家了。說起來有點意思,當年我去她家做客,就是因為她第一次喝多了酒。印象中頭髮繫了很多小辮兒,一跳起舞來,小辮自然地飄蕩,真是好看。我那朋友叫胡勒根,我就管他叫蒙哥。他說胡勒根是耗子的意思。說叫這個名好養活。”
“那是蒙古地方呀。”
“合林子那兒的,卡侖河邊。奇怪,我咋和你聊這些?”
“真離我家不遠。在它西邊兩百多里地。是不是拿我當她了?”
“別胡說,那時我才多大,心裡想的就是咋能發財,哪有這心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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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慶義由玉花引起聯想的記憶:胡勒根的小妹妹哈斯其其格一身裝束打扮得靈巧精緻,團團的臉,頭髮上扎有數不過來的小辮兒,時不時的一甩頭,小辮子隨著舞動,那逗人樣,著實讓人喜歡。眼前這個也叫哈斯其其格,可不是合林子的哈斯其其格,沒有小哈斯其其格那稚嫩的樣兒。不過因叫玉花這個名字,到讓鄭慶義有些好感。
任理堂在外面喊到:“我來了。給你們送酒菜來了。”
門開了,任理堂提著食盒,帶著酒進來:“你倆也算老夫老妻了,不在乎我陪你喝盅酒吧。”
鄭慶義:“都進來了還說打擾不打擾的。就你這兩下,還喝酒呢。”
任理堂:“我就想和你說兩句話。”
玉花拿酒壺把酒盅到滿。任理堂舉起盅說:“玉花,我這兄弟有情有義,跟著他沒錯。要說呀,我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當年,我把喜姐兒從鐵嶺那兒帶過來,一間破棚子,她接客,我得在外面等著。想想那暫有多苦。現在好了,書館開了有四處,和人合夥開了富士花園戲院。我的四平大旅店也正動工,明年就能開業。知足吧。”
鄭慶義說:“別說你那點破事,耳朵都出繭子了。”
任理堂攔住鄭慶義的話頭:“別打岔!鄭寒山,鄭老寒,從打我認識那天起,我就認定你一定會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別看現在給人家扛活,是沒得機會,決不是久居人下之人。”
鄭慶義說:“別胡說,要錢沒錢,還人物呢。有事你就嘮,沒事趕緊走。”
任理堂不滿地說:“你這點就是不好。順你心就行,不順就不行。不說這個了。聽說你要開小鋪了,準備啥時開張?”
鄭慶義不好意思地說:“那是我三弟來開的。”
任理堂不認可鄭慶義的說法:“算了,蒙誰呀。你弟弟剛到關東來,他那來的錢?你家要是有錢開買賣,那不早就讓你開了。我可是盼著你開買賣好賺錢。對了,聽說你進交易所倒卯去了?賺了多少?吃菜,吃菜,別光聽我瞎嘞嘞。”
鄭慶義聽任理堂說起交易所的事,得意的說:“小打小鬧,沒意思。”
任理堂:“我不好那玩意兒,不過,奉天、大連那常來的日本朋友說,歐洲的仗不打了,出口大豆又開始了,大連取引所價漲的厲害。”
鄭慶義一聽如此說法,高興地說:“任大哥,你說的這句還象個人話。來再幹一盅。明個兒我去買,到時候的時候賺了錢請你下館子。”
任理堂笑哈哈地說:“你可得小心,別的不是別的,今個兒你是情場上得意,明個兒可是賭場上失意呀。哈,哈,陪不了你,跟玉花喝吧。對了,你要是發了財,可別忘了我這個朋友啊。”
鄭慶義充滿信心地說:“放心吧,我情場賭場全得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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