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事而言,應當用結果去塑造過程,對人而言,應當用過程去塑造結果。”鏡中的夏璃,說了一句難懂的話,亦是說了一句莫名的話。
“對於我們而言...這所謂的結果會是什麼呢?”捧鏡的夏璃,也許已經猜到了這所謂的結果,故而雖是有問,卻也問的頗為惆悵。
“生或死,也許我們會於“生”這一概念中昂然翹首,也許我們會於“死”這一概念中屹立不倒,卻也絕對不會於生死之中卑躬屈膝、跪地求饒。”
“我大抵是死了,但我卻是忘記死在了哪個瞬間,如今我還在這裡...也許為的僅是塑造一個我想要的結果,以及塑造出我死後的模樣。”
“人生得意未盡歡,縱做鬼神也枉然。也許你該想一想...就算夏寒不曾死去,就算你不曾得到雙腿,就算你不曾來到朱家,就算你不曾成為那老不死的玩物,就算你不曾殘害朱家、廟堂,就算你不曾一開始什麼都不曾做,你的結局...又能好到哪去?”
“一無是處的人生,一無是處的我...”夏璃有些惆悵,也是有些悲傷,似是幻想出了夏寒不曾死去,自己也不曾來到朱家的命運,但也僅是幻想出了開始,便無心、無力去幻想接下來的過程與結果。
“也許你應該做些什麼...”
“一無是處的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你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而且你也無需妄自菲薄,因為你...還有我。”
“也許會死,但我也不想於黑暗中卑躬屈膝的活,也許註定不會精彩,也許註定不會壯烈,卻也好過...古木似長青,實已同花凋...”
僅在天明,即有隊伍自碧霄城外前來。
十餘人來勢洶洶,皆是鞭策烈馬疾行,身著衙役魚袍,腰佩金紋長刀,個個身強體壯,似乎皆是驍勇善戰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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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之人名喚君開,其年歲似在不惑,體態瘦弱,身著白袍,且有烏紗環額,更有玉石鑲嵌烏紗之上,其色青翠似若碧水。
而有些神奇的是...碧色玉石隨著君開越發臨近碧霄城,時而變成潔白無瑕,時而變成赤紅烈火,而君開面色亦是反覆瞬變,時而變成大義凜然,時而變成義憤填膺,時而變成不苟言笑,時而變成卑躬諂媚。就連他那本是瘦弱的身形亦是不斷變化,時而變成雄厚粗獷,時而變成健碩筆挺,直至城門前將要入城之時,形象方才得以固定。
最終化作了...身形矯健,面色凜然且不失些許憤怒的模樣,而頂戴玉石也是化作了赤紅烈火之色。
於城門之前策馬未停,且未展露絲毫停駐之意,不過卻在城門洞內得見白衣身影后,卻是瞬拉韁繩,致使烈馬揚蹄、嘶鳴而駐。
君開翻身下馬,似是打算牽馬步行,一旁衙役得見後雖是同樣翻身下馬,卻是不解而問:“大人,此處相距碧霄廟堂尚有一段距離,何不策馬入城,也好省去一番時間。”
“胡鬧!我堂堂廟中散仙理應一心為民,豈能為了節省些許時間而驚擾城內百姓?!”君開側首,呵斥衙役,且在行至城門洞前方才回首看向身前,在得見監國與兩位少年之後,面色更是瞬化意外、詫異,且是好奇上前、茫然而言:“監國大人?您...您怎能親自在此等候?卑職何德何能?竟是讓您...”
“碧霄城的事都清楚了麼?”監國未給君開表演的機會,僅是直截了當的作問。
“卑職知道,不過卑職卻是不曾想過...那蓬門竟是個吃裡扒外貨色,不僅與世家同穿一條褲子,更是殘害一方百姓!卑職...卑職...卑職定要與其不共戴天、勢不兩立!”君開不僅在說,說的更是理所應當,甚是說出了一股強烈的大義凜然、剛正不阿之意。
霖安在旁看的迷糊,不過目光掃過君開額上那赤紅似火的玉石後,也就釋然。
梓嫻在旁看的鄙夷,覺得君開有些虛偽,雖是覺得虛偽的貨色能夠成事,卻也成不了大事。不過倒也不曾譏諷一旁監國找了這麼個貨色前來,畢竟對方能夠在一夜之間找人前來,自然也就是就近取材。
“既然你都清楚,便應該知道...接來下要面對的不單單是碧霄城的世家,尚有此處的廟堂。”雖有簾布遮面,卻是微微側首,似是看向了一旁那僅有十二之數的衙役,顯然是在委婉的質問...為何僅是帶了這麼多人手。
“這十二位皆名鎮一方的頂尖高手,莫說對付區區子成的世家、廟堂,縱是鎮壓一方主城,也是足夠。”君開自信滿滿,且是看著一旁十二位衙役自信而言。
君開覺得自己很聰明,但監國卻是覺得他不大聰明,且是尚不及一旁的霖安,最起碼霖安雖蠢,但對於沒有把握的事不會妄下斷言。仔細想想,君開來自鄰城寒煙城,論規模與碧霄城相近,論人口與碧霄城相仿,論君開仙位也與蓬門仙位等同。
你寒煙城廟堂中的衙役就是驍勇善戰、名鎮一方,人家碧霄城廟堂中的衙役就是吃乾飯的?監國很難理解君開的想法,不過卻也未曾點破,僅是側首看向身旁的梓嫻與霖安,向君開介紹道、亦是詢問道:“這兩位是江湖上的俠義之士,也是為了碧霄城世家與廟堂之事至此,你知道...你要做些什麼嗎?”
“呦!”君開意外,且是連忙抱拳行禮,頗感聰慧、機敏的說道:“卑職知道,卑職一定會與這兩位少俠攜手並進,一同解決碧霄城之事。”
“呵呵...”監國乾笑,卻也不知是見識到了君開的聰慧,還是察覺到了君開的愚蠢,而一旁梓嫻見狀,倒也知道監國心裡在想些什麼,便拉著霖安走到了一旁。
待梓嫻與霖安走的稍遠一些,監國方對一臉茫然無措的君開說道:“我要你們率先解決碧霄城之事。也許讓兩個少年仗義出手是好的,也能解決我廟堂想要解決的事,但你也應該知道...這兩個少年並不是廟堂之內的仙人,也並不隸屬於三十六天。說的直白一些便是江湖草莽,如若這件事廟堂失手,反而被江湖草莽率先完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我海瀾廟堂顏面將失,而且也是助長了江湖草莽私自與世家、廟堂對抗的風氣?這種風氣若是被心思叵測之輩利用,便會成為給自己謀取利益的手段,因此...”君開雖蠢,但也未必似若人見之蠢。
“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
“呵呵...讓他們見識一下廟堂的手段,並讓他們知道自己...與廟堂之間有多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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