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完全無法理解阿丘為何不曾向自己求饒,但逢秀還是察覺到了些許異常,因為他忽然發現...阿丘身上那些經棍棒毆打之處,不僅未紅、未腫、未破、未傷,反而散發著...赤紅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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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秀原以為自己眼花,便讓車伕停下毆打的舉動,不僅緩步上前,更是在無數百姓的注視下,呈現出了想要原諒阿丘、想要將他攙扶而起的模樣。
可隨著逢秀臨近,方才發現他並未眼花...而且縱是此刻車伕停止了毆打,也依有紅芒湧動於阿丘的身軀之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塊鐵錠,經高溫不斷燒灼而越發赤紅。
心生不妙,逢秀即是轉身對著馬車疾行而去,唯留車伕在旁,依是呈現著滿臉茫然的模樣。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背影,又看了看如若死狗般趴在地上無動的阿丘,雖然對方身上呈現出了異樣,卻也絲毫不礙他於主子身邊“表現”的決心。
縱是阿丘無動,縱是阿丘已至赤紅且近發亮,但忠僕就是忠僕,那份於主子身邊“表現”的決心非但常人能夠理解,就算是身為主子的逢秀,也是難以理解...
棍棒在手,車伕顯然是打算於離去之前,給阿丘來一記...狠的。僅見棍棒於單手化作了雙手所持的模樣,且是高舉過頂,對著阿丘後腦猛然落下。
棍棒落下一瞬...街上如潮似水匯聚,且是正在圍觀的百姓,也依是保持著對阿丘...議論紛紛、指指點點的模樣。
啪!
木棍落下一瞬,即見赤紅火光於阿丘後腦、周身宣洩而出。
火光威勢如若蒼天之怒,不僅如潮,亦是似幕,肆無忌憚的正對八方宣洩而出,過往之處的房屋、樓閣,皆於其中破碎、倒塌、化作虛無。
轟...!火光先宣,後有驚天炸響之聲瞬起,更有滾滾煙塵如若菌蓋迎天而去!
金陵城,雖是佔地千里,但所有百姓皆於此瞬聽聞遠超驚雷之音的炸響之聲,更是盡數清晰感知到...似有星辰墜地,致使整座城市驚顫不已。
待火光消散,聲響亦是遠去,塵埃也是落定。
金陵之東,高聳城牆之下,十里方圓已是盡化廢墟,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漆黑的膏藥,貼在了金陵這繁華之處。縱是十里之外的房屋,也是盡數化作了裂痕遍佈、搖搖欲墜的模樣。尚有百姓,橫七豎八的倒在街路之上,有些似承無雙之力而死,也有些許倒地哀嚎不止,似是永遠的喪失了起身之力。
是阿丘的“偉力”,也是阿丘的靈力特性,似若螢火一般,亦似流星一般,現而即散,卻也無人知曉這是一種怎樣的靈力特性。不過若有得知事情經過的修士在此,一定會覺得金陵城的百姓是幸運的,因為阿丘...並不懂修煉之法,也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修士。
如果是經正統修煉而成的修士,這一炸,金陵便很有可能會...完全消失於此方天地之間。
十里廢墟之中,破碎房屋之間,狼藉長街之上,亦是無數悽慘百姓橫七豎八的覆地之處,一道周身漆黑、周身焦糊,且是看不出相貌的身影,經掙扎而緩慢起身。
是逢秀,是本在爆炸中心,卻被爆炸衝擊掀飛十里有餘的逢秀。
“你知道我是誰麼?”逢秀起身,狼狽、踉蹌的行至街旁,看著一位被炸斷雙腿,且是在地哀嚎不斷的百姓,莫名而問。
“啊...啊...救救我...救救我...”百姓依是哀嚎,且見逢秀如見救命稻草,當即抬手拉著他那已是血肉模糊的手臂哀求而言。
是哀求之聲,百姓亦是展露著悽慘之相,但逢秀卻是未曾感到歡愉,也不願理會那麼多。見百姓不曾回答自己,即是抬腳踩在了他那斷腿之處,使其哀嚎聲更甚的同時,更是再度開口問道:“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我怎麼知道?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有病?!”百姓傷口經踏,不禁劇痛鑽心,且見對方並無幫助自己的意思,便坐在地上一邊掙扎、一邊謾罵了起來。
“嗯...”逢秀抬腳,看了看那半死不活、距死不遠的百姓,不禁瞬展微笑,亦使兩排潔白的牙齒,浮現於那漆黑焦糊的面孔之上。
倒也未曾理會周身傷勢,亦未理會襤褸衣衫,僅是保持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對著自家所在的方向,緩步走去。
看似一切如常,看似一切順理成章,看似就像說書人口中所述那般,窮苦百姓不甘忍受欺凌,便對著欺凌自己之人發起了玉石俱焚的反擊。
看似如常,但逢秀也不傻,因為他欺負的人...多了去了。如何將危險控制在最小程度,如何讓被自己欺負之人始終保持著可以忍受的狀態,這裡的門道早已被逢秀摸得一清二楚。
真正的如常,便應該是阿丘會忍下一頓毒打,並拿著那些體內精血所化的銅錢回到家中,半數為母親醫病,半數為自己購買補品,而從今以後...他的生活也會歸於安穩。
非是如常,即是異常,雖不知是誰在幕後策劃了這一切,但直覺卻是在告知逢秀...金陵的天是要變了。
最起碼經此“十里”之事後,城裡的百姓絕對不會再將農耕巷百姓得到神奇力量之事,當做一種談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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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家將臨的動盪,當以逢秀的“十里”之事為始,但也絕對不會以此為終。
例如說...於農耕巷百姓身上嗅到“利益”的逢娟,早已在第一時間著手準備,且在“十里”之事發生的次日,便準備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