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使用時間給她吧。”持夢見場面有些僵持,而自己的同伴似乎也並不像自己這般歡迎外來之人,便在旁輕聲而言,亦是用無奈道出了無奈之言。
而此刻青鸞方才發現、回想起,每一個作坊之中的人數都是不多不少十二個,似是對應了每天的十二個時辰。十二個人各執其責、各有其任,如此看來...只有成為小作坊中的一員,並在這裡履行相應的職責、完成相應的任務,才有資格使用一個時辰的工具。
青鸞徑直走到了火爐旁,且是略顯猶豫的將手掌伸入了火爐之中,雖是置於熊熊烈火中燒灼,卻也未曾感受到絲毫疼痛。僅經片刻,青鸞便將手掌收回,同時也是發現自己右手的食指,已是化作了赤紅且滾燙的模樣。
青鸞連忙來到了鐵砧之旁,且是拿起了鐵砧之上的沉重鐵錘,亦是與手指相比,無比巨大的鐵錘。
經鐵錘敲打,青鸞那赤紅滾燙的食指很快便化作了扁平的模樣,而原本赤紅之色也因溫度冷卻而化作了原本的肉色。
沒有絲毫鑰匙之形,有的僅是手指化作了扁平且歪扭的模樣。
“鐵錘這般巨大,如何才能打造出細小的鑰匙?”青鸞看著略顯歪扭的手指輕聲而言。
‘也許這是一種錯誤的方法與方向。’許久都不曾發聲的青羽,此刻就站在窗外,對著窗邊的青鸞微笑而言,也似小小戲臺之外的觀眾,正指引著戲臺之上有些迷茫的戲子。
‘但這也是唯一能夠去往上層的辦法。’許久都不曾發聲的小姑娘,此刻就站在火爐、鐵砧之旁,對著青鸞翹首而言。
青鸞沒有作答,因為此刻的她根本就無法反駁二人所說,能夠做的僅是四下環顧,似乎想要找到更多的、更方便、更快捷的方式,去將手指打造成鑰匙的模樣。
目光停留在了老人手中所持的圖紙之上。
老人雖是老人,卻也不知是否為之前擋在青鸞身前的老人,也不知是否是那向青鸞索要錢財的老人。也許是與不是都不是那般重要,重要的是僅是老人此刻手中所持,用於打造鑰匙的圖紙,雖然異常簡單,簡單到僅是寥寥數筆,但...也能夠為人指明打造的方向。
放下鐵錘,行至老人身邊,亦是行至刻意將圖紙舒展開來的老人身邊。
青鸞有問:“能否讓我看上一眼?”
老人依是端詳圖紙,且是未抬眉眼半分,僅是冷冷的道上了一句:“憑什麼?”
青鸞不解,不過依是再問:“我需要一些幫助,能否對我伸出援手?”
老人於嗤笑之中放下了圖紙,且以輕蔑不屑之色對著青鸞再度開口道:“需要幫助就能得到幫助?照你這麼說...只要站在鐵門之前說上一句需要去往五重天,那麼鐵門便會自動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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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才能...”青鸞依是有問,不過話未說完,老人便抬起了僅餘拇指與食指的手,並在青鸞眼前...搓了搓。
“我沒有錢...”
“那就不要向人尋求幫助!”
“也許你並不會因此而失去什麼。”
“當年我是這樣過來的,所有人也都是這樣過來的,只有付出,才能擁有回報!”
青鸞不是很懂老人所說,卻也隱約覺得...結合之前的那句“憑什麼”,老人說的似乎倒也沒錯。
“我來教你。”
持夢輕聲而言,且在聲音落下之時,即於青鸞手中接過鐵錘,並開始教導她如何正確的使用鐵錘,如何有效的控制力道,從而將手指打造成鑰匙的模樣。
青鸞也是學著持夢的模樣,對著自己的手指開始了新一輪的敲打,而一旁爐內的火光,則使她很快便化作了滿頭大汗的模樣,而那持錘的手掌僅經片刻便是化作了滿是血泡的模樣。
也許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畢竟青鸞本就不曾在火爐旁立身許久,也不曾持錘敲打太多次。
也許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畢竟剛剛接觸到的事物,總是呈現著無比困難的模樣,也是呈現著讓人不願堅持下去、想要儘快放棄的模樣。
青鸞放下了鐵錘,卻也未曾去看手指是否已經化作鑰匙,僅是呆呆的看著自己那滿是血泡的手掌,似乎無法理解...為何會變成這樣,或者說是無法理解,事態...為何會發展成這般。
“凡事都有代價,我們都是這樣。”持夢似是察覺了青鸞所想,便於爐光之中抬起了自己的手,將那滿是老繭的手掌呈於青鸞眼前,而作坊中的眾人也是在旁紛紛抬手,對著自己的手掌瞧著、看著。
“是隻有你們是這樣,還是所有人都是這樣?”青鸞有問。
“也許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他們可以利用很多渠道,來避免付出這所謂的代價。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這所謂的渠道,而那些沒有渠道的,便也只能是這樣,也一直是這樣。”持夢有答。
青鸞並未去想持夢口中所說的渠道是怎樣的渠道,僅是側首看向了始終都站在作坊之外以及身旁的青羽與小姑娘,似在無聲詢問著...她們是否也有著所謂的渠道,或者是在問...是否能夠找到這所謂的...渠道。
青羽於溫柔微笑中搖頭。
小姑娘則於疑惑不解中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