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春雨是蘇扶楹的貼身侍女,王稚也啞了聲,不再冒然出頭。
“什麼叫做,連人也沒看清?難道房內的女子,原先不是你?”
柳映梨收起唇角的笑意,冷冽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是奴婢一時害怕口不擇言……”
春雨陡然一嚇,慌亂瞥了一眼蘇扶楹,瑟縮著怕回答錯話。
王越還在一個勁兒的將罪名往她頭上拋,不想攬上關係。
場面一時混亂。
“若是在平時,你們鬧出這等笑話,本宮肯定是不會原諒的。可這是萬壽節,吉日良辰,普天同慶的好日子……”
柳映梨微微擰著眉,似很為此煩惱。
但很快轉換態度,嘴角淡揚,目光掠過蘇扶楹和春雨,最終落在王越身上,揚聲道:“本宮好心做一回良媒,為你們二人牽線賜婚如何?”
蘇扶楹脫口而出:“不可!”
“有何不可?”
“春雨是我身邊的侍女,婚姻大事,理應由我這個做主子的來決定才對。”
這是蘇扶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忤逆柳映梨。
她怕的不是春雨後半輩子沒有交代。
而是害怕她慌不擇言為了自保,將陷害柳映梨的事實吐露出來!
一切都完了!
“是麼?”
柳映梨緩緩移動步子來到春雨面前,微彎下腰,將掛在她肩膀上的衣物往上提了提。
一股無形的壓迫力,牽制著所有人的內心。
“按照宮中律法,暗自與人私通者,按罪當誅。”
“是嫁人,還是成為死人?”
“春雨,你自己選。”
閣樓外寂靜無聲。
王稚深呼吸一口氣,第一次直觀感受到柳映梨帶來的震懾力。
她明明站在那裡,沒有發怒,沒有暴躁,輕緩的語氣如平時無異,偏就令人心生畏懼。
蘇扶楹輕輕搖了搖頭。
春雨死死咬著唇,血味瀰漫出來,俯下身子叩首在地,聲音顫抖:“奴婢,奴婢願意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