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梨怔怔別開眼,淺淺地吐了口氣:“是空青說你已經好幾夜不睡覺,本宮有些擔心,所以著急來看你……”
“不用殿下操心。”
縱使是羞赧也只出現過一瞬,蕭凜的臉色又變得冷冽。
“有醫書曾言,睡不著覺,此乃慾火未解。不如本宮就幫你想想法子吧?”柳映梨打算當一回好人。
蕭凜抬眼看她,緊抿著嘴唇,移開了視線:“臣不需要……”
“你放心!今夜,本宮一定將你伺候的服服帖帖,飄飄欲仙,妙不可言!”
“……”
不等蕭凜回話,柳映梨信心滿滿的轉身離開。
下一秒返回來趴在門框上,朝著蕭凜做了個俏皮的鬼臉,隨後再次消失在視野。
書案上的燻爐生出繚繞的雲
蕭凜沒有心思再看卷宗了。
其實這幾日來,他都不能沉下心思做任何一件事情。
也許是不習慣觀海閣的寂靜,在上清宮時,有柳映梨在,總是鬧嚷嚷的。
蕭凜有時候會想,自己是被凌虐成病態了麼?
月上中天,夜色融融。
書房裡的燈盞始終沒有熄滅過。
空青放輕步子來到門外稟告:“三皇子,殿下讓你去臥房裡等著。”
蕭凜眼睫一顫,想起柳映梨離開時狡黠的笑容,頭皮一跳,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殿下呢?”
“好像往臥房那邊去了。”
空青的回答湧入蕭凜耳中,其他字眼自動遮蔽,只有臥房兩個字在腦海中反覆呈現。
他淡然起身,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如水,內心早已亂作一團,思緒紛飛。
柳映梨一向視體統與規矩為雲煙,如此深夜,竟然還去臥房中等他?
想到她不久前說過的話。
“今夜,本宮一定將你伺候的服服帖帖,飄飄欲仙,妙不可言!”
蕭凜臉頰發燙,心跳如鼓。
自他回來後,從來沒有在臥房中留過宿。
繞著彎子找了好大一圈,最後還是在空青的帶路下,才尋到夜色濃稠,樓閣錯落的臥房院中。
房內燭火通明,隱隱有纖細的身姿搖曳其中。
蕭凜輕輕呼了一口氣,動作遲疑的推開房門,淡淡的脂粉香撲入鼻中。
與柳映梨身上的海棠香味不大一樣。
他望向簾後的身影。
腳步輕抬,來到帷幔外靜靜站立著,聲音嘶啞:“請殿下自重。”
沒有人回應。
蕭凜的手心已經微微出汗。
與上清宮那一晚的旖旎不同,他是為了報復柳映梨在酒中下藥,所以才粗暴將她佔為己有。
待後來思緒清明,只要他回憶起玉榻上令人上癮的海棠香味,內心隱隱有蟲蟻啃噬輕捻。
就像柳映梨被他欺負的眼含春水,泫然欲泣。
腦海裡的片段與如今眼前的畫面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