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曉,柳映梨養著悠然居里的男寵,卻沒人見過男寵們的真面目。
陳循也沒見過,說起來還真有一點好奇。
宅院寂靜一片,針落有聲。
柳映梨按照劇情輸入的記憶往廳堂去,見到一位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靠在走廊上閉目歇著。
聽到聲響後,他睜開眼。
“你回來了。”
“嗯,其他人都不在?”
“誰知道呢。”男子說話的語氣格外嬌氣,是那種略帶自傲的嬌氣。
看到柳映梨身後的陳循時,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匕首,眸子也變得銳利起來:“你是誰?”
“在下陳循,請多指教。”
柳映梨捂嘴一笑:“他是本宮的人,你請他指教,難道……也想要住進悠然居來?”
陳循面色忽白忽紅,訕訕著不知如何回答。
男子瞥他一眼,淡淡道:“殿下還是好好管管自己吧,別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攬到身邊來,你看!”
他將右手臂抬起一側,撩起衣物讓柳映梨看,猩紅的傷痕呈現眼前。
柳映梨當即詢問:“誰傷的你?”
“回京途中,與人打了一架。”
蕭凜收到的那封松花箋,正是他從燕國帶回來的。
所幸傷口不深,不礙什麼事。
男子坐在臺階上,神情悶悶的,看起來很不高興。
柳映梨彎下身子,輕柔的摸著他的腦袋,微微一笑:“黎生,你是因為對手的武功高強,沒有在計算的時辰內擊敗他而不悅麼?”
“才不是,我將他打的快要死了,想著殿下曾說過不擅自殺生,所以留了一命。”黎生別過腦袋,嘴巴翹的老高,跟生悶氣的小孩子一樣。
他還有什麼話想要跟柳映梨說,見陳循也在場,冷哼一聲繼續沉默著。
察覺氣氛有些異樣,陳循識趣的後退幾步,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默默賞著花圃。
都說悠然居內是柳映梨的男寵,他怎麼瞧著,那個叫做黎生的,跟柳映梨並不是某種不為人知的親熱關係。
反倒是,聽命於她的下屬。
“殿下,你還要堅持當初的使命嗎?”
黎生鼓著雙腮,手中把玩著小石子,不值當的:“寶珠姐姐說,世道已經爛了,爛到了根子裡,還能救回來嗎?”
柳映梨神色一頓,眸中起了幾分漣漪,輕聲道:“能。”
圈養男寵,橫行霸道,蒙面喪心。
這都是世人貼在柳映梨身上的標籤。
可是她長在苦難中,怎麼會想要睚眥必報?
如果不是宮中那幾雙眼睛時刻顯露出殺意,她又何必遮掩鋒芒,敗壞名聲?
人人都在傳的上清宮內時常淌血,人命賤矣,不過是她製造的假象罷了。
至於長期承受侮辱的蕭凜……
柳映梨想,那是一筆舊賬,也是他罪有應得。
“反正我下次不要再給蕭凜送信了。”黎生哼哼著,一副傲嬌的模樣。
“好好好,都聽你的。”
柳映梨原想著,讓陳循見識一下傳聞中的男寵們,刷刷好感度。
誰知只有黎生一個人在家,其他兩位總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