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知道柳映梨的所有身世。
話出口,沒有收回的餘地,他也絕不可能在柳映梨面前示弱。
殿中寂靜無聲。
柳映梨這才認真觀賞著蕭凜的容貌,薄唇緊抿,眉如遠山,深邃而冷冽。
錦衣華服襯不出他的身形,卻將氣勢襯得高貴風華。
不知怎麼,她的眼前浮現出昨夜大汗淋漓的身影,喘息聲像是催情藥,讓人心口一滯。
蘇扶楹真是不懂得珍惜。
“殿下凝著臣,又在想什麼齷齪事?”
“……”
像是被蕭凜識破了想法,柳映梨慌忙移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本宮在思考,要如何傳遞你的擔憂。”
他愕住:“殿下想要幫臣?”
可在以前,她明明巴不得燕國全部死的精光,巴不得自己顏面掃地,跪地求饒!
柳映梨嘴角輕勾,似初綻的梨花:“燕國距離大魏不遠,本宮的人快馬加鞭,兩日就可將訊息送到。你母妃傷勢未愈,肯定也很擔心你。”
蕭凜眸中情緒複雜,一時不知言語。
他忽然覺得,眼前的柳映梨與昨日下藥的並非同一人。
沒有證據,僅僅是憑感覺。
“怎麼,你不願意?”她彎著腦袋看過來,眼眸驟亮。
蕭凜搖頭:“當然願意。”
“那就好,先回去等訊息吧。”
他神情有些飄忽。
猜不透這究竟會不會再是柳映梨的計謀。
或許她不會真的將訊息帶去燕國,而是編個謊話來騙自己。
又或許她為了威脅自己,而對母妃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想到這些,蕭凜面色緊繃,目光冰冷,偷偷將懷疑的情緒壓了下去。
上清宮外,一抹青色長袍站在不遠處,似乎有意等他。
兩人視線相撞,一前一後走出宮城。
薄光穿過雲層,竹影婆娑。
“你不願意做受制於大魏的質子,我也不願意做泥潭裡的異類。”
珠簾捲動,如玉石般嗓音清潤溫柔。
陳循端坐正中央,臉上的笑容乾淨又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