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
李良坐不住了,聲音都在顫抖,“盧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方才都解釋過了,那只是為剿匪所設下的局,小女她仍是清白之身——”
“李大人,我們相信令千金的清白,可身子清白與名聲清白是兩碼事,令千金被捋上山之事已經傳開,你也是知道的,我黃家門檻兒很高,老太君眼中更是容不得半點沙子……所以這婚事還是就此作罷吧。”
盧巖開啟退婚書,往李良面前遞了遞,“當然,悔婚方在我黃家,也不能讓你李家吃虧,老太君說了,先前下了的五千貫聘禮,退個四千貫即可,不要的那一千貫便當是對令家的賠償。”
李良緊緊握著拳頭,再和氣安能忍此侮辱?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你將我李家當成什麼了?”
“世叔請勿要動怒。”
黃鵬飛起身道:“我還是很喜歡婉清的,無奈個人情意不能與家族聲譽相提並論,但念在黃李兩家的交情,即便明媒正娶,也可立個側室,納婉清為妾——”
“啪!”
李良拍桌大怒,忍無可忍,“我女兒清清白白,協助剿匪,美名遠揚,卻反遭你們嫌棄侮辱……你們黃家未免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呵……李大人,真是大言不慚!”
盧巖輕蔑一笑,起身駁斥:“你以為你李家是什麼大戶麼?若非黃通判他重情重義,黃公子豈會屈尊下娶你女兒?
不瞞你說,雍州府的張千金,在見到我們黃公子的才能後,也被其深深折服,芳心暗許!
黃家怎會捨棄鳳凰,而招進一隻燕雀?”
“你……你們!”
李良捂著胸口,氣得腳步踉蹌。
陸雲川趕忙上前攙扶。
我靠,這不得給人氣死?
李良有氣無力,“退……退……婚!”
“早知如此,又何必我多費口舌呢?”
盧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封檔案,丟上茶桌道:“方才說的是私事,眼下說說公事——
聽聞平川縣抓了黑雲寨兩名匪首,州衙生怕令縣看不住他們,便特意遣我送來這封“調令書”;
明日一早,我將親自押送那兩名匪首回州衙受審,請李大人與那退婚書一併儘快簽署了吧!”
“告辭!”
盧巖大手一揮,與黃鵬飛走出客堂。
什麼是強盜?這才是強盜。
什麼是土匪?這才是土匪!
望著盧巖與黃培飛離去的背影,陸雲川內心冷笑,原來黃家人是這個鳥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