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得快,甩了女人一身的尾氣,她瞠目結舌的看著那輛像是箭一般駛離自己身邊的車子,終於明白她相親前,閨蜜對她說的那些話了,她說學醫的男人不是悶-龜-毛,就是根本不懂憐香惜玉,看來是真的。
就算她矯情的說了一句不用他送,他也不能當真啊,她咬唇,跺了跺腳,發誓再也不會接觸職業是醫生的男人。
透過後視鏡,明遠看了一眼還在原地氣憤跺腳的女人,忍不住的搖了搖頭,與這種低智商低情商的女人演戲,真的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因為她根本就看不出來,男人的虛情假意,跟這種女人,玩玩還可以,要是真在一起,怕是一秒鐘都忍受不了。
在主路上行駛不到十分鐘,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他接起,對面傳來了低沉的男人聲音。
“到哪了?”
明遠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標,“快到了。”
“嗯!”
結束通話電話,大概又行駛了十五分鐘,才趕到陸川風所說的那家酒吧。
停好車子,又按下鎖車鍵,便匆匆的往酒吧裡面走了去。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到了二樓的其中一間包房外,推開門,便看到了喝的已經有些微醺的陸川風。
他的外套被隨意的仍在沙發上,領帶半解,襯衫紐扣也解開了幾粒,露出裡面精壯的胸膛,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頹廢狼狽,和那個傳說中馳騁商場的方氏總裁,大相徑庭。
明遠蹙眉走近,劈手就奪過了他手中的酒瓶,“陸子,時間不多了,你這樣拖下去,只會讓黎夏更痛苦,去見她一面吧!”
去見她嗎?他當然想,可他知道,看見她後,他根本就說不出任何分手,亦或是不愛她的話。
以前,心中了無牽掛,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現在,他的心中有了她,很想活的久一些,給她幸福。
“剛剛我還見到了她。”明遠嘆了一口氣,與他並肩坐在了一起。
陸川風聽後,身體明顯的一僵,“她……怎麼樣了?”
“除了看起來有些疲憊外,其他一切都很好。”明遠回答。
陸川風沉默了幾秒後,喝酒後略有些暗啞的聲音繼續在安靜的包間裡響起來,“沒有繼續問我?”
明遠搖搖頭,“沒有,估計只想等你親自出現。”
距離兩人被困在那場暴風雪裡,已經過去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裡,他在爾虞我詐裡籌謀算計,走的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可在某個分神的瞬間,就會瘋狂的想她,想見她。
可這種衝動過後的下一秒,他就會膽怯,然後,就是無限迴圈的痛苦。
“葉振雄那邊怎麼樣了?”明遠轉移話題,儘量讓包間裡沉重的氛圍緩和一些。
“逼的很緊,我還在周-旋,不過……想讓黎夏徹底的對我失望,和葉緹結婚,是最快也是最一勞永逸的方法。”
怪不得他會這麼痛苦,怪不得他遲遲的下不了決定,原來他是在想用這種決絕的方式,來讓黎夏忘記,因為都知道,他一旦對另一個女人許下一生一世的誓言,就代表著,他和黎夏會變成老死都不相往來的陌生人。
而老死不相往來這幾個字,太重,重到他根本無力承受,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尤其是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這種離別方式。
“這個方法固然好,就怕會惹來一身-,還有,如果你選擇了和葉緹結婚,那麼葉緹會成為法律定義上,你的合法妻子,說句不吉利的話,她成為了你的合法妻子,就意味著,她有繼承你身後所有財產的權利,你真的想好了嗎?要賦予她這個權利?”
誰都不敢保證,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早做打算,有備無患當然最好,只是,他始終尊重他的選擇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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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我和葉緹結婚,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沒有誰傷害誰這一說,也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這樣的話,會讓我少了許多後顧之憂,還有,我名下所有的財產,包括動產和不動產,都已經盡數在轉往黎夏名下的過程中,就算將來我不在了,葉緹也不會拿到一分錢。”
男人對於不愛的女人,是不是都特別的殘酷,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是。
明遠從褲袋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遞給了陸川風,隨後又抽出一根,放到了自己嘴邊,點燃,煙霧瀰漫間,他金絲邊眼鏡下的雙眸微眯,像是海般,黑湛的深不見底。
“陸子,我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女人,也不懂你的那種感受,我只希望你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可真正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嗎?黎夏畢竟還年輕,不能耽誤她一輩子,你這麼做是對的!”
在自己不能給自己所愛的女人幸福的情況下,就狠狠的推開她,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他是陸川風,他相信他可以做到。
“是嗎?”男人的聲音裡帶著苦澀,“可一想到將來她會站在別的男人身邊,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