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唯一能夠想到的詞,就是肆無忌憚——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對他有著謎一樣的肆無忌憚,大學時期,包括後來,追求他的女人不在少數,唯獨她沒有被他的冷漠嚇跑,反而一直在加大追求的腳步,痴情又瘋狂。
以至於後來,他常常會在醉酒後的深夜失眠,腦海裡都是她的模樣,他不知道那代表什麼,也沒有深入探究過。
時間匆匆而逝,那些回憶慢慢被塵封在心底,可每次不經意的回想起來,他的心裡卻是滿滿的不痛快償。
是的,沒有錯,這幾年,他活的並不痛快。
她的身體在下滑,陸川風只好託著她的臀-部,輕輕向上一顛,她柔軟的身子與他堅硬的背脊再次碰撞,擦出了曖昧的火花。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近乎苛刻的冷漠,語氣略帶威脅不善,“你再這樣,我就把你扔到雪地裡去!”
“好啊,如果你忍心的話,我沒有關係!”她笑嘻嘻湊近他的耳邊,摟住她脖頸的雙臂更加用力。
她似乎吃定了他,並且十分自信,他不會對她怎麼樣!
男人蹙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似乎對這樣的她已經感到無奈,亦或是在縱容——
黎夏看著眼前如刀削般男人的側臉,“你生氣了?不都說男人很喜歡投懷送抱的女人嗎?你難道不喜歡?”
呼吸更加靠近,在他的耳側形成了曖昧的氣息,“還是說,你喜歡高冷一點的?”
“黎夏……你……”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道,“能不能安靜一會?我現在需要安靜!”
“好啊!”她笑的明媚,“我聽你的!”
之後的那段路,她果然安靜了許多,尖細的下巴放在他寬厚的肩膀上,一雙漂亮的眼眸直視雪地的前方,如果不是能夠聽到她清淺的呼吸,甚至已經感受不到的存在。
一陣頭痛襲來,她痛苦的蹙起眉頭,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要緩解這股疼痛,可一些支離破碎的回憶片段不斷的湧過來,他和另一個女人並肩走在一起,臉上帶著淺淡的微笑。
她站在兩個人的身後,不知不覺就淚流滿面。
“陸川風,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她想起了他的名字,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
他的背脊明顯的僵硬了下,語氣遲疑,“你想起什麼了嗎?”
“嗯,雖然很模糊,但是看見你和一個女人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面,你們走著走著,互相對視了下,那一眼裡,有著太多的深情,和你看我時,完全不同。”她緩緩的說道,像是敘述,也像是控訴。
風颳過,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滑落,她伸手一摸,已經滿臉淚痕。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著,也沉默著,心裡清楚的知道她想起的與他並肩走在一起的人是葉緹。
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和葉緹之間的關係,更何況,現在她的記憶還有殘缺。
“黎夏,每個人都有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我也一樣,這件事情,我們以後慢慢再說。”
能夠拋下一切,將她從林北辰的手裡要過來,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瘋狂,也沒有人能知道,他的放不下。
這麼多年,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沒有一個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和不捨,唯獨她,讓他拿不起也放不下。
霓虹燈影的盡頭,是一家高階的美式餐廳,門口站崗的服務員看見有客人走過來,趕緊將餐廳厚重的透明玻璃門開啟,用著英語恭敬的說著歡迎光臨。
裡面用餐的客人很多,他又揹著她走進來,看起來多少有些顯眼,因此用餐的客人紛紛的投來了注視的目光,或好奇或豔羨。
靠餐廳角落坐著的一對男女也看了過去,看清楚門口的兩個人後,都瞬間的白了臉。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陸川風揹著黎夏走到了靠落地窗邊的位置,他動作很輕柔的將她放在餐椅上,白色的風衣外套和他黑色的風衣外套形成了鮮明的顏色對比,就好像男人與女人之間鮮明的差距。
他走到她對面,將服務員拿過來的餐單推到了她的眼前,“看看想吃什麼!”
黎夏看著全英文選單,伸手摩挲著下巴,用著流利的英文點著餐,“要一份八分熟的牛排,和一份水果沙拉,沙拉要放少一些。”
點完餐,黎夏將餐單推給陸川風,陸川風直接將餐單交給服務員,“和她一樣的。”
服務員快速的記下,微笑著離開了餐桌旁。
陸川風背脊慵懶的靠向椅背,側頭看了眼窗外,隨即交疊雙腿,“既然你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想也該是我們啟程回去的日子了,你現在的工作地點是瑞士的蘇黎世,你是想回去蘇黎世,還是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