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折磨自己又有什麼意思呢?她和陸川風,終究已經是過去式了啊!
腦子雖然特別清醒,但她還是不願意回去,只好邁開腳步,緩緩的順著酒店前面的街道走,她想知道,寒風和她的心,究竟誰能更讓她感到寒冷,當然答案,肯定是不言而喻的。
走了幾步,眼前一黑,身體也跟著搖晃了幾下,可能是剛剛喝了幾口香檳的緣故,此時見風上了頭,有些麻木,有些脹痛。
不能再繼續走下去了,她怕她會倒在雪中,只好走回去,準備找個理由提前走。
剛走進酒店的大廳,就看見一道高挑的身影從電梯深處緩緩的朝著她所站著的門口方向走過來,周圍沒有人,她避無可避,只能硬著頭皮朝前走。
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出於禮貌,還是打了招呼,“陸總。”
本以為只是匆匆打個照面,他禮貌性的回一句就結束了,沒想到他會停下腳步,深邃黑湛的眸光看向她,臉上掛著不明其意的微笑。
“對了,剛剛忘了說恭喜,未來的林太太。”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成熟優雅,深邃迷人,只是太冷漠,冷漠的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黎夏笑,可只有她知道,那笑裡藏了多少苦澀,“謝謝!”
“不過,我有一點非常的好奇。”他的步子突然朝她挪了一下,她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的後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碎亂的聲響。
“什麼?”
她的眼眸裡寫滿了恐懼,因為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憤怒。
男人如天神般的臉上堆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怎麼說,我和你也有過一夜的男女之情,相比之下,我和他誰更厲害一些?”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一張白紙,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話有多麼露骨,就帶了多少羞辱,為什麼在那段感情中,他一直可以那麼理直氣壯?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難道就因為她愛他?所以她就必須承受他所有的責怪和羞辱?這不公平。
淚水在眼底打轉,她卻死死的咬住紅唇,硬是沒有讓那脆弱的液體從眼眶滑落,“陸川風,你簡直混蛋。”
大廳裡,兩盞金碧輝煌的巨型吊燈從高高的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燈上無數個毛玻璃圓燈大放光明,耀的人睜不開眼睛。
她憤怒的伸出手,卻在揮落的過程中被男人攔截住,輕輕一拽,她就撞進了他的懷裡,他的胸膛很硬,撞的她整個人幾乎散架,她揚起尖細的小臉,如水的雙眸狠狠的瞪著他,身體劇烈的掙扎扭動著。
“放開我,我討厭你,討厭你,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一肚子的委屈化成了氣話,脫口而出,男人的雙手將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緊緊地攥住,微微用力,滿意的聽到了她倒吸涼氣的聲音,才停止手上的動作。
“真巧,我也是。”
然後,就像碰到了什麼厭惡的東西,毫不猶豫的一推,她狼狽的退後了幾步,差點崴了腳,卻硬是沒讓自己摔倒在地。
“黎小姐,希望以後,我們就當彼此從未相識。”
他從她的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彷彿帶著一陣風,吹進了她的身體裡,當然,也吹進了她的心裡。
問她怪不怪這個男人的無情,她也怪,只是情到深處時,是她自願將身體交給他的,就算他現在用這個來羞辱她,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是成年男女,可以承受任何感情帶來的傷害,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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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北辰的身邊時,她整個人就彷彿被掏空了一般,雙眼無光,並且沒有焦距,林北辰這樣的她震驚到,趕緊詢問她的狀況。
“還好吧?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黎夏的身體確實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剛剛吹了冷風,受了涼,本身就重感冒沒有痊癒的她,病情又開始反覆了。
“嗯,有些頭昏腦漲,我可以先離開嗎?”
她做事情喜歡有始有終,如果林北辰不希望她提前離場的話,她就算強撐,也會強撐到底的,可林北辰終究沒有為難她,而是同意放她走。
離開酒店的時候,她的呼吸變得通暢,腳步也變得輕盈了。
蘇黎世晚上的八點並不好打車,尤其還是在下雪天,她站在路邊,一邊搓手跺腳取暖,一邊觀察著路上駛過來的車輛,等待著顯示空載的計程車出現。
可等了大約十分鐘,還是沒有一輛顯示空載的計程車駛過來,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凍僵時,一輛超級限跑駛了過來,她不確定車上的人是誰,沒敢貿然前進,直到副駕駛的車窗被緩緩的降下,露出一張與那人八分相似的臉。
是他,方靖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