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聽著前排兩個女孩說的話,不禁搖頭,或許在年輕的女孩心中,會下意識的將開這輛超級限跑的車主定義為男人,可在黎夏看來,這輛車的車主很有可能是個女人,因為只有女人才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
眾所周知,蘇黎世的道路是出了名的擁堵,尤其現在還在下雪,擁堵的情況肯定會更加嚴重,在這種情況下,還選擇與公交車並駕齊驅的,不會是一個理智男人的做法,最起碼,不會是兩個女孩口中的那種身份矜貴,事業有成的精英男人。
就在大家紛紛猜測這輛超級限跑的用意到底是什麼的時候,跑車突然加速,在離公交車前面大約七八米的位置,突然踩下剎車,橫亙在公交車的前面,公交車司機見狀大驚,也立刻踩下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了幾米後,終於在離超級限跑半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公交車司機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瑞士大叔,開車多年,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驚險刺激的道路險況,先是用手抹去了腦門的冷汗,隨後心有餘悸的用法語爆了幾句粗口。
正打算去開車門,與前面的超級限跑的車主理論,沒想到,前面超級限跑的車主會主動的開啟車門走下來。
只見男車主邁著筆直的長腿,三兩步就挪到了公交車的前門,下一秒,他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公交車上,所有乘客的視線瞬間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也包括坐在最後一排的黎夏。
離得遠,隔了兩秒,黎夏才看清男人的面龐,下意識的低頭躲避,可為時已晚,男人深邃的眸光已經捕捉到了她的視線,唇角漾起一抹玩味的笑,然後,緩緩的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嗨,我覺得你有必要親口對我說聲謝謝。”
避無可避,黎夏只好硬著頭皮抬起頭,“謝謝你,醫藥費是多少?我會還你。”
公交車上所有乘客的視線隨著男人走過來的腳步,而看了過來,就像剛剛那兩個女孩說的那樣,言情小說中標準男女主配備,對於這種劇情的想象,使得人們的眉眼間堆著興奮。
方靖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拉她,“跟我下車,我有話跟你說。”
黎夏覺得自己和他並不熟,當眾這樣拉拉扯扯實在讓人很反感,但被公交車擋住的車子已經排起了長隊,紛紛的按著車笛,大街上,一時喧囂一片。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選擇站起身來,“我自己可以走。”
方靖軒沒有過多的與她糾纏,而是點點頭,轉身就朝著剛剛上公交車的那扇車門走了過去,黎夏背緊單肩包,跟在他的身後,走下了公交車。
他走在前面,很有紳士風度的開啟超級限跑的副駕駛車門,離得近了,黎夏才看清這輛超跑的顏色和車身線條,和她租住小區樓下的那輛一模一樣。
之前在小區偶遇方靖軒,給黎夏的第一感覺就是巧合,絕不會是他居住在那裡,可這次,似乎真的驗證了她另一個荒謬的想法,他是真的住在她租住的那個小區,所以,才會巧合的發現她暈倒在地,並送她到了醫院。
黎夏在車門邊停頓了兩秒鐘,才坐了上去,方靖軒看她穩穩的坐在了座椅上,才關閉副駕駛的車門,繞過車身,走到主駕駛車門旁,開啟,坐了上去。
車子緩緩啟動,她趕緊給自己繫上安全帶,有可能是第一次坐這種高階跑車,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背脊挺得直直的,一動不敢動,乖巧的像是小學生一樣。
方靖軒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情緒,微微側過頭,聲線充滿了男性的優雅,“我又不會吃了你,你不必這麼緊張的!”
黎夏想到在警察局,陸川風說身邊這個男人有精神疾病,似乎不像撒謊,可為什麼此刻的他看起來,那麼正常,到底是誰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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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有告訴我醫藥費到底是多少?”黎夏可沒有他那麼好的心態,繼續開口問道。
方靖軒熟練的操作著方向盤,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塊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鑽石手錶,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器宇軒昂,俊逸非凡,如果不是剛剛他那些瘋狂的舉動,讓人覺得無法理解,但是現在這麼看著他,完全和疾病兩個字離的很遠。
“如果你真的誠心想要還我醫藥費,為什麼不在出院的時候和款臺問清楚?”
“我……”黎夏想解釋,又覺得多餘。
她怎麼和陌生人解釋,自己是因為工作的原因,而沒有來得及詢問具體的醫藥費,想必這個理由說出來,別人也不會信的。
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又異常沉默,方靖軒在紅綠燈的間隙看過來,轉移了話題,也打破了車裡死一般的沉默。
“聽說你和陸川風認識?”
黎夏聽後,皺了皺眉,“我認識的人很多,比如中國國家主席,美國的總統,可惜,他們未必認識我。”
這件事情,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那天在警察局,他還是捕捉到了他們兩人之間那種微妙的情緒互動,只是他還不確定。
剛剛他抱著試驗的心態去問,可她否認的太快了,反而讓他覺得有欲蓋彌彰的嫌疑,顯然,她的否認並沒有讓他相信,相反的,讓他更確定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知道方氏集團的總裁為什麼現在姓陸嗎?”方靖軒又接著問。
黎夏深吸了一口氣,“方先生,如果你不要命的在路上攔下公交車,就是為了問這些對我來說無關緊要的問題,那麼我很抱歉,請在前面路口停車,我要下車。”
方靖軒的唇角始終掛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你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